進了屋子但見靖淮谷,靖安若已然在老夫人身側。餘氏給老夫人請了安,靖淮穀道:“外面寒氣重,快過來坐著吧”餘氏也不客氣就這靖淮谷的話坐在了旁邊,靖淮谷望著他這位夫人滿是柔情。
平日裡靖安若出於客套也是會向餘氏見禮的,今日裡她連客套也不想了,徑直道:“既然諸位長輩都在,那就說說,阿若接管了瑞錦坊的營收如何吧”
靖安若從禾穎手裡接過賬本,道:“還請父親過目”
靖淮谷接過賬本,眉頭緊蹙,目光在賬本上反複掃視。餘氏坐在一旁,心裡有幾分不安,眼神不自覺地飄向靖安若,這丫頭葫蘆裡究竟買的什麼藥。
老夫人看向靖淮谷,關切問道:“淮谷,這賬本有什麼問題嗎?”
“賬面上的營收非但沒少,反而較平時多了些許,這其中的蹊蹺,餘氏你可清楚?”靖淮谷看著餘茉的眼睛帶了幾分審視,他雖不理家事倒也不至於如此被人糊弄。
餘氏忽而聽聞營收多了非但沒有誇獎靖安若,倒是質問她來,她那老爺並非想象之中的糊塗,強裝鎮定,擠出一抹笑容,說道:“老爺,這有什麼奇怪的,定是阿若用心經營有方,讓瑞錦坊有了起色。”
靖安若冷笑一聲,目光如刀般銳利地盯著餘氏道:“餘姨,瑞錦坊問題諸多,阿若正要向您請教呢,就拿賬面上的布匹進價來說,以往為何足足高了現價兩成,餘姨掌家多年,個中曲折想必比我更為清楚。”
餘氏微微一笑道:“這不過是市場波動罷了,阿若能抓住時機降低成本,這是你的本事。”
靖安若步步緊逼,眼神犀利,聲音冷厲:“市場波動能讓每一種布料的價格都虛高兩成,這顯然不合常理。餘姨,你覺得呢?”
餘氏眼神閃爍不定,咬了咬牙,聲音發顫,說道:“老爺,依我看,定是採購的人虛報價格。我深居內宅,實在難以察覺,一時疏忽也是有的。我一直盡心盡力管理家中事務,從沒想到會出這樣的岔子。那些採購的人,實在是太狡猾了。幸得阿若慧眼識人,為靖氏避免了損失”說著,她微微皺起眉頭,像是在為自己的疏忽而懊惱。
靖淮穀道:“這些年這家長裡短的事物不少,一時疏忽也是難免,以後瑞錦坊就由阿若打理吧”
餘茉應了聲是,而靖安若並不打算就此輕易揭過,繼而道:“父親如此問餘姨,是不會有結果的,不如把採購的人帶來問問”
靖淮穀道:“我已經把瑞錦坊交由你打理,你還想如何”
靖安若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父親,我發現瑞錦坊的營收問題只是冰山一角。實則是餘姨與採購的人暗中勾結,把差價私吞。這些錢都落入了她的口袋,而瑞錦坊雖是表面風光,實則只剩一個空殼子”
靖淮谷聽完靖安若的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難以置信與憤怒。餘茉聽到這番話,臉色煞白,身子微微顫抖,下意識地想要反駁。
靖淮谷緊盯著餘茉,目光銳利如鷹,開口道:“餘茉,這是真的嗎?家裡的事物都是你在掌管,這些年我可是給足了你做夫人的尊榮。我對你可是信任有加阿”
餘茉聽到這話,慌忙跪地,拉著靖淮谷的衣袖道:“老爺,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我為這個家操勞多年,如今不過是因著阿若幾句話您便要這般疑我嗎?”
靖淮谷的眼眸生了幾分遲疑,靖安若道:“父親,何不把採買的人喚來問問”
靖淮谷點了點頭,立刻吩咐下人去把採購的人帶來。不多時,採購之人被帶到廳中,神色慌張。靖淮谷目光如炬,指著賬本問道:“你採購的這批布料,價格為何比之前低了兩成?”
採購之人嚥了咽口水,目光閃躲,道:“回老爺,近一年來布匹價格較為穩定,我都是按正常價格採購的。”
靖安若立刻追問:“那為何之前每一種布料都比市價虛高兩成?”採購之人眼神慌亂,額頭冒出冷汗,看向餘氏,又看向靖安若,欲言又止。
靖淮穀道:“如今有我做主,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採購之人咬了咬牙,心一橫,說道:“老爺,這都是夫人讓我做的。她吩咐我在採購時,故意壓低價格,同時虛報價格,把差價私吞。”
餘氏臉色驟變,喝道:“好你個奴才,竟然隨意攀咬主子,背主的奴才可是都會被亂棍打死的”
祖母道:“在我屋裡喊打喊殺,餘氏你好大的威風”祖母繼而說道:“今日我做主你只管把真相說來”
採購之人哆哆嗦嗦地從懷裡掏出一個賬本,呈遞給靖淮谷,說道:“老爺,這是賬本上面詳細記錄了每一筆採購的價格和虛報的金額”
靖淮谷接過賬本,臉色陰沉得可怕,目光在賬本上掃過,每看一行,眉頭便擰得更緊。靖淮谷一怒之下,把賬本朝著餘茉摔了去。
靖安若冷笑一聲,看向餘氏道:“餘姨,這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明明一切照舊,前些日子採購才送了兩成銀子來,受賄她諸多好處,如今卻這般攀咬起來,她忽然就明白了,這一切都是靖安若做的,只為今日發難,餘茉指著靖安若恨恨道:“是你,是你,是你和採購串通一氣,故意設局害我”
靖安若打下餘茉那指著她的手道:“難道餘姨不明白多行不義必自斃的道理嗎,餘姨做的又豈止這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