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嚇得渾身顫抖,磕頭如搗蒜:“掌櫃饒命,小的不敢冒犯,只是夫人親自為二小姐定的,小的不敢違逆,求小姐恕罪。”
靖安若臉色一沉,冷哼:“我選件披風也要看她臉色?這鋪子何時姓了餘?”
林曦勸道:“阿若,莫要動怒,為件披風不值當。”
靖安若咬唇,眼中滿是怒火:“她一個繼室,在府裡作威作福慣了,如今挑件披風到要看她臉色了。”
掌櫃面露難色:“大小姐,這可如何是好?”
靖安若怒視掌櫃:“這披風我要定了,我倒要看看她能怎樣!”
地上女子哀求:“大小姐,披風是小的做的,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月錢過活,求您憐惜。”
靖安若冷臉道:“難道我就是好欺負的?你們眼裡還有我這主子嗎?”
女子磕頭不止:“大小姐息怒,夫人手段厲害,小的實在怕,月錢又在夫人手裡,才冒犯了您。”
靖安若吩咐掌櫃召集眾人,林曦勸阻:“阿若,鬧大了不好。”
林曦見靖安若心意已決,便也不再勸阻,轉而眼神堅定地看向眾人,說道:“諸位,你們也都在這府裡做事多年,想必也清楚這其中的是非曲直。大小姐宅心仁厚,既往不咎,你們當珍惜這難得的機會,莫要再行那等糊塗事,否則,你們的大小姐也不是心軟的主。”
此時的林曦,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與她柔弱外表不符的堅毅與聰慧,她的話語雖輕柔,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讓眾人意識到,她不僅僅是靖安若身邊的陪襯,更是一個能在關鍵時刻出謀劃策、與靖安若並肩作戰的得力夥伴。
靖安若微微點頭,心中對林曦的這份支援和聰慧感到溫暖與欣慰,輕聲說道:“阿曦,有你在,我便多了幾分底氣。這一路走來,幸好有你。”
林曦微笑著回應:“阿若,你我姐妹,何必說這些。”
眾人惶恐入廳,低頭不語。
靖安若目光冷峻,高聲道:“今日把你們叫來,是要把事情說清。我本不願為難大家,但也不容人騎在我頭上。”說罷,禾穎展開地契,靖安若道:“你們看清楚,我才是這裡的主人,心裡要有數。”
廳內氣氛凝重,靖安若又道:“想當年母親在時,瑞錦坊井井有條。如今餘氏當家,你們卻阿諛奉承、不分主次。”
地上女子剛要開口,禾穎怒喝:“拖出去!”便有人將其架走。
靖安若問掌櫃:“那女子月錢多少?我給雙倍,讓她走。”掌櫃猶豫道:“大小姐,這女子是好裁縫,月錢兩貫。”
靖安若從荷包掏出兩貫錢扔給掌櫃:“讓她走,別讓我再看見。”
林曦扯了扯靖安若:“阿若,這樣是否太絕情?”
靖安若冷聲道:“我若不如此,怎能立威?他們都當我不存在。”
眾人嚇得不敢出聲,靖安若緩和神色:“我並非不講理之人,若日後你們忠心於我,過往不咎,月錢從我這兒領。”
眾人跪地齊聲:“小的們願效忠於大小姐。”
靖安若點頭:“都起來,好好做事,我不會虧待你們。”又吩咐掌櫃重新記賬,拿了以往的賬本仔細核對。
掌櫃連忙答應:“大小姐放心,小的這就去辦。”
靖安若目光如炬:“此事不容有失,若有差錯,後果自負。”
掌櫃諾諾而退,著手整理賬目。不多時,賬目裝箱搬上馬車。有個女子悄聲說:“這靖家怕是要變天了。”掌櫃不動聲色:“這本就是大小姐的,但餘氏狡辯,勝負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