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不曉得打哪兒冒出來一個高大的男子,正企冒對海茗不軌。小冬隨手抄起地上一根木棍,重重地朝那人的背後一捶。別看小冬個子小小的,力氣可不小。
受到重擊的男子嘴裡不清楚地咕噥了幾聲,便把注意力移到小冬身上,轉而攻擊她。還好,這個大個兒顯然喝醉了,腳步有點踉蹌的同時,讓小冬撈到不少便宜。雖然她仍不免掛彩,但那個人也好不到哪兒去,捱了她好幾下悶棍。
沈天威與石磊等人一聽到海茗的尖叫聲,便立即由各處趕了回來,正好替已逐漸有些招架不住的趙小冬解了圍。那人見樹林裡突然竄出這麼多人,顯然也有些顧忌,在用力推倒小冬後,急急地跑開。
眾人著急地來到紮營處,關心地圍著兩人。薛聖屏扶起摔在地上的小冬,沈天威則把已嚇得臉色發白的宋海茗緊摟在懷裡。
「怎麼回事?你們沒事吧!」開口的是李康寧。
滿臉焦急的汪敬濤,也急急地用眼神詢問小冬。
小冬卻故作輕松地拍拍身上的草屑,企圖掩飾驚魂未定的心。她打哈哈地道:
「沒事,沒事。大家不用緊張,一個登徒子而已。」
她轉向海茗,眼底流露著深沉的關切,「海茗,你沒事吧!」
海茗顯然尚未從剛剛的驚嚇中恢複,受驚的眼裡寫滿恐懼。她向小冬搖搖頭,隨即縮排沈天威懷裡。
原本早已對沈天威不抱任何希望的薛聖屏,見到他對宋海茗呵護的樣子,心頭頓時湧起一份酸澀。
「真是太可惡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胡作非為!」丁百柔氣憤地道。
「我看這裡治安不太好,大家得小心一點。」李康寧隨即附和。
突然,薛聖屏捂著嘴,指著小冬驚呼道:「小冬,妳流血了!」
小冬只覺得鼻頭一陣濕熱,兩道汨汩的血從鼻子緩緩流出。汪敬濤立刻翻出一包面紙遞到她面前。
「喔!可能是剛剛打得太激烈,不小心被k到了。」她接過汪敬濤遞來的面紙打趣道。「不要緊,頭抬高一下子就好了。」
正把頭仰起,一隻有力的大手硬把她的頭壓下去。
「笨蛋,止住鼻血的方法一是把鼻骨捏住,二是把頭低下。別亂動!」一直未發一言的石磊強忍著怒意低斥道。由他臉部僵硬的線條看來,他的怒氣顯然不小。
這個笨蛋,做事難道都不經過大腦嗎?要是他們遲來個幾分鐘……天哪!他簡直不敢想象!
那麼兇做什麼嘛!我又沒惹你。小冬委屈地撇著嘴並負氣地想掙紮,但在鼻子被捏住,頭也被石磊用另一隻手緊緊扣著的狀態下,根本無法移動分毫。
說也奇怪,原本汩汩而流的鼻血,用他的方法急救後,真的停止流血。小冬伸手摸摸鼻子,確定已不再流血後,便掙紮著要他放開她。
石磊並未聽她的,又堅持了五分鐘,確定她真的不再流血後才松開手。
見石磊如此緊張,丁百柔心中有些吃味,但她在心中不斷地安慰自己,他只不過是幫小冬止血而已。
但汪敬濤卻未如是想,他心中有了更深一層的懷疑。他看了石磊一眼,企圖從他臉上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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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件事,大家獲得一個共識,為了避免類似事件重演,絕不能讓女孩子落單。
中餐大家便草草地以泡麵解決。
原本下午排定的行程是遊山,但在發生那樣的事後,大家都顯得有些意興闌珊,決定臨時更改行程,只在湖邊走走、照照相。
晚上,天清氣朗、明月當空,似乎是個適合訴衷曲的好時機。
大夥兒在火堆旁圍坐成一個圈圈,由於話題總脫離不了神怪靈異,小冬沒有興趣,當下便決定不浪費今晚恰人的月色,獨自沿著霧湖兩旁散步。
她以手當枕,躺在湖旁的草地上仰望星空。皎潔的月光透過枝葉扶疏的楓葉林照在她臉上,她享受地閉起了雙眼。
不一會兒,身後的窸窣聲打擾了她,她不悅地睜開眼,她真的想獨享此刻的寂靜。
「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汪敬濤在她身旁盤著腿坐下來,隨著她的視線仰頭望向天空。「很美的月色。」
小冬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