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緒失控的掩面大哭……
新生命的降臨不是應該喜悅的嗎?可是她卻傷心的哭了,因為她想念的人還在遙遠的美國,他會喜歡這個突如其來的小生命嗎?
“你會喜歡嗎,仲達哥?”她喃喃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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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月光杯的亮眼成績讓國際影壇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東方風,老外們都在熱烈討論著明年即將以月光杯角逐外語片大獎的年輕導演——沈仲達。
如此盛事,讓遠在海洋彼端,沉悶許久的小島頓時也熱鬧起來,沈仲達三個字一夕之間成了街頭巷尾最響當當的名字。
sjt工作室裡,趁著老闆不在正混水摸魚的李修倫一屁股坐在桌子上,雙手緊抓著報紙下放,綻放光彩的眸子看得全是有關子大導演沈仲達的報導。
“天啊,這世界上怎麼會有男人生得如此俊朗溫文,瞧,溫和的面貌下隱藏著一顆無比細膩的心,不管是女人的嬌媚、男人的精神,他都有辦法用精湛的手法表達出兩者之間的精髓,像一股暖流滑過心間。小趙,你說,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嗯……關於這個問題,我可能需要去擲茭問神,我家附近的關聖帝君應該會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小趙煞有其事的說。
李修倫猛的回頭又問:“雅利安,你說,沈仲達是不是一個很帥氣的男人?”
“當然,他是臺灣之光。”雅利安給予支援。
李修倫綻放笑容,“我愛他,我真是愛死他了。啾!”噘嘴往報紙上吻去。
就在她陶醉異常的時候,從門外利落走進來的高婕妤忍不住嘲諷的說;“嘖嘖,我也很納悶,為什麼有人可以摸魚摸得如此高調,一點都沒有所謂的自覺,這種失敗的人格形塑,一直是我想要探討的問題。”
李修倫擱下報紙,沒好氣的睞去一眼,“我說渾身名牌的高品牌小姐啊,你可不可以一天不針對我?”
“誰?誰針對你了?往自己臉上貼金並不是件好事。”高婕妤戲謔的說。
若說面對客戶極度挑剔的工作挑戰換來的是種成就感,那麼在唇槍舌戰裡激怒這個冥頑不靈的李修倫就是種消遣了,高婕妤素來熱愛這個消遣。
“吻仔魚,你是吃到客戶的口水喔,還是被唐修傑那個家夥傳染病毒,為什麼講話總是這麼機車呢?”
“嗯,好像有某人對我不是很滿意。”遭到點名的唐修傑以著瀟灑的姿態杵在門口問。
“她。”高婕妤毫不猶豫就把手指指向李修倫。”高婕妤,你真是小人,竟然出賣同袍!”李修倫賞她一記大白眼。
“同袍?不、不、不,我不承認自己有這種劣質的同袍。”高婕妤撇得一幹二淨。
她總是孤高的,在同事們的眼中。
“高婕妤,你——”李修倫差點氣得窒息。
唐修傑緩緩踱步上前,一把抽走她手中的報紙,惡狠狠的瞪著她,“李修倫啊李修倫,你欠我的企劃案到底生出來了沒有?你是想要把手上的客戶全都做死就對了?信不信,只要再死一個客戶,我就會把你捏死,讓你永世不得超生。”他殺氣騰騰的恐嚇。
她瑟縮著腦袋,囁嚅道:“哪、哪有,人家可是很盡心盡力的想了新點子呢!嘔心瀝血得差點連命都沒了。”
“新點子?說來聽聽,我來判斷一不是不是真的會讓人連命都沒有的好點子。”唐修傑用腳勾來椅子,瀟灑入座,好整以暇的望著她。
腦子一片空白的李修倫忍不住在心裡責怪自己幹麼逞強胡說八道。這不好了,去哪裡生點子來填這家夥的耳朵?
“就是啊……那個呀……”李修倫吞吞吐吐的。
就在她手足無措的時候,目光突然掃到沈仲達三個字,遂而開始天馬行空。
“喏,這就是我的新點子?”她抓過報紙推到他面前。
“報紙?這算哪門子的新點子?”唐修傑十分不屑。
“誰在跟你說報紙,我是說沈仲達啦!”她大嚷。
咚——座位上,高婕妤手中的萬寶龍仕女筆突然落在桌面,發出一記聲響。
唐修傑淡淡的掃去一眼,高婕妤趕緊故作從容的端起royaabert骨瓷杯,“我、我要去倒水。”她神情態若的起身往茶水間走去。
短短的幾步路,只有高婕妤自己知道她走得有多艱難,她短暫離開辦公室,慌慌張張的收拾著情緒,可是耳朵卻不受控制的豎起,接收著李修倫的話。
“欸,唐修傑你到底有沒有在注意聽我說話啦!”李修倫抗議。
“我耳朵沒聾,快說。”
“現在沈仲達是全臺灣最、最、最……有名氣的人,如果我們可以把他跟客戶的訴求結合在一起,那樣咱們不就是搭了沈導的順風車,平步青雲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