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還是沒應,笑著閑扯兩句,便離開了。
大戰之後,妖王笛唳被聖軍帶走,但天淵並沒有把他怎麼樣,而是送回了玄澤,並把他們查到的笛唳舊事公之於眾,由其自行處理本界之事。最終笛唳入獄,四公主櫻倪成為新一任妖主。
至於魔族,魑妄大王穆螣死於權勢鬥爭,罔清最終湧現了琪、璽、祀、斛四個國度,各有勢力。其中國力最強的璽國國主狄荇倡議三國,效仿四渡峪四界堂之法,在罔清建一個四議營,由四議營代表罔清入四界堂。
……至少到目前,這個辦法還沒有出現問題。
逍霆子算是滸氣一戰中地濁的大功臣。回到人間,他聲望最大,理所應當地成為了新一任齊禹國國主。而定道新元帥易箐,是齊禹國最高階別的元帥。
但這個位子還沒坐兩個月,他就嫌無聊、憋得慌。於是逍霆子召集文武百官合議,把皇位和平禪讓給了前王朝的一個世子。
當然,逍霆子也絕不是會為他人做嫁衣者。王朝專為他留了監師之職,有實權,可進諫,督促新皇帝勵精圖治。
隨後,他牽了匹馬,馱著幹糧,大搖大擺瀟瀟灑灑地出了宮城,不知去往哪個自在處。
日上三竿。
臨海的向陽屋內,夢囈低哼漸散。
颶風般的身影躍門近床,終究沒快過榻上女子摔下去的速度。
“啊呀——”
雁惜迷迷糊糊睜開眼,整個身體已被淩寒橫抱起,小心翼翼地送回褥邊。
“阿淩……”雁惜一邊喚,一邊查探自己的倒黴傷勢,誰知淩寒竟輕輕笑出了聲。
“你幹嘛!”她鼓著腮幫子質問。
淩寒為她後背墊棉枕,笑意不減,:“誰讓你睡覺不安分。”
雁惜眉揚,“我在自己家,想怎麼睡就怎麼睡。”
淩寒沒應,轉身為她遞溫水:“加了一點解酒湯,不甜不澀,喝一些。”
雁惜微笑,滿臉都是“這還差不多”。她接過杯皿,飲了半口,倏地抬起頭來:“這不是我的杯……這不是茵凡居……!”
她扭脖子張望,“熙玉原……我、我怎麼到你房間來了?”
淩寒打濕巾帕,聲音很輕:“我也不知道。昨夜你喝醉了,一個人跑到這兒來,還……”
“還什麼?”
淩寒為她擦手,悠悠勾唇:“還說很想我。”
“不可能。”雁惜一口咬定,自然接過臉巾潔面,調皮一笑:“肯定你是想我。趁我不記得,你誆人!”
淩寒一併把臉巾清潔了,輕緩坐到她身邊,捋她發絲:“這好像是兩碼事。我想你,你也可以想我。”
雁惜善抓關鍵點,愉悅地勾緊他脖子:“你想我啊?”
淩寒順勢吻她,不藏不掩:“嗯。很想。”
雁惜害羞側頭,淩寒想親她臉,被她狡猾躲開。瞬閃之時,她的紅唇擦到他脖頸的肌膚,淩寒感覺有些癢,低眸卻聽到她驚憂的聲音:“我嘴巴……怎麼腫了?”
紫氳鏡面的唇瓣比平日大了一倍,淩寒湊過去和她一起看,藉著鏡光,他眸子裡的愛意更明顯:“興許是昨夜喝多了,有些過敏。郜么軍中慶,你歡歡喜喜鬧歸鬧,什麼事兒要灌那麼多酒?”
雁惜的關注點不同:“你方才看到了,為什麼不提醒我?還一直親……”
淩寒嘴角勾得更翹:“一樣很可愛,便不想說了。”
“我……!”雁惜捶他一拳,“我看你是找藉口,什麼酒過敏,我昨夜只喝了兩杯,還不是五哥六哥那倆酒蒙子的珍藏。定是你昨夜趁我睡覺,偷偷親了我一晚上,給我親腫了!”
淩寒心癢癢,右掌撫託她後腦勺,笑:“是個好主意。”
說完,他深長動情地吻下去。
雁惜心怦怦跳,感受到他的溫柔和輕哄,什麼性子都不想使了,靠在他臂灣享受親暱。
好一會兒,他才依依不捨地松開她,冰靈祛褪了腫脹的唇沿。
“你還能這樣!”雁惜歡喜照鏡子,淩寒又沒忍住,再親了她一下。
“臭阿淩……!你怎麼一直親個不停……”
淩寒擁她入懷,“你睡了我的床,把我攆到潮生屋裡受白眼,不得給點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