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惜回憶方才所見，猶豫開口：“我好像透過它看到了陰陽卦。但只有一瞬間，我不確定。”
陸潮生捂著嘴應，“如今無靈，我們身上又沒帶利器，那東西還纏得緊——”
“溫度。”
雁惜眸亮，雀躍欲試，“方才我就覺得它比普通石頭更易吸熱。而我們四隻手握過的地方，有一處相同。這兒要暖些。”
她把左下角的藤條亮出來，“還比之前鬆了一點。”
雁惜順勢扯，可那處松動即刻彈回去，把她的指頭勒紫了。
淩寒皺眉，接過硬物，思索片刻，“但我們的體溫有限，若用身體捂......恐怕耗時不討好。”
雁惜身子一晃，火急火燎地掏腰包。
見她急躁，淩寒聲柔：“......想找什麼？”
雁惜摸出一把兩寸長的筆杆，乘勝追擊，再往其他口袋翻，喜悅之色逐漸散去。
“我的宣紙......”
淩寒遲疑：“......何用？”
“這筆杆是晝神山上古焰木所造。古焰木性烈，摩擦易燙，握久了，或者猛用些力，很有可能起火星。”
“在衣服上劃不行嗎？”陸潮生出主意，“或者在這地面。雖不知它是什麼做的。”
雁惜搖頭，“我常因繪畫廢寢忘食，書哥才為我量身定做了此物，督促我休息。”
她失落地撇撇嘴，爾後重振精神，“沒關系。總有辦法。”
雁惜再嘗試聚靈，依然無果，便邁開腿，打算重窺空境。淩寒的沉聲響起：“只要有宣紙......就可以？”
雁惜回頭，陸潮生琢磨此話中意，倏地眼前一亮，但他忍住了，等這二人自行對話。
“......是。”雁惜疑惑，“你有？”
淩寒凝重地垂眸，從懷裡撚出一塊疊成數層的墨印紙。
雁惜驚喜前赴，伸手欲拿，淩寒的指頭卻變緊了。
“......”
他欲言又止。
雁惜真誠問：“是......很重要的東西？”
淩寒眉頭微動，“......有一點。”
“那......它可以複刻嗎？”
淩寒看她一眼，雁惜熱心補充，“我記性很好，你讓我瞅瞅，保證出去之後，再給你一張一模一樣的。”
淩寒嘴角微勾，又迅速扯平了，彷彿有貓爪子撩過心口，輕微發癢發燙。
雁惜沒得到答案，下意識碰他手腕，自然搖晃，“你說話......”
貓爪子收了，酥皮溫暖的掌陷入他的心，像壓棉花一樣，軟中帶勁，讓人上癮。淩寒悄嘆口氣，由著心跳加速，鬆了指尖。
雁惜歡喜地拿。
這是一張折疊整齊的宣紙，邊緣有磨損，紙色暗黃。褶皺處的厚度與紙面差異顯著，雁惜開到第二折的時候，發現紙頁背面補了漏。那粘合處的膠不多不少，甚至還有精緻的紋邊。看得出來，物主對它極盡珍視。
在雁惜完整開啟紙頁前，陸潮生蹙著眉頭，分明擺出了正經樣，嘴角卻壓不下來：“仙女，你們倆......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雁惜和淩寒一怔。
淩寒眸光緊了些，瞥向陸潮生，多少帶點警示的意味：
“沒——”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