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問題。”
“又不告訴我。”付穎司故作委屈,“若問的人是單泉溪,你會說嗎?”
“......你今晚怪怪的,怎麼了?”
“哪裡怪?”付穎司狐疑地打量自己,忽地靈機一動,“莫非,你是覺得......”
雁惜看向他。
付穎司滿意地笑,“我怪可愛的。”
雁惜哭笑不得,提步往前走,“再這麼說話,我不想理你了。”
付穎司注視她背影,揚起的眉尾緩下來,聲音過分溫柔,“其實,可以不理的。”
雁惜止住了腳,不確定聽到是什麼,茫然地回頭,付穎司又浮出笑,“不能不理我。”
雁惜剎那沒有講話,付穎司的眸光隨她一起落下。
只不過,她眼裡是猶豫,他眼裡僅剩黯淡。
“那你還不快跟——”
“......雁惜——”
雙方的聲音被雙方打斷。
付穎司沒讓,勾著嘴角,拿出腰間的紫凝玉,“我帶著它才數個時辰,已來來回回看了過百遍。這玉精巧,是上等中的極品,質地溫潤,光澤柔和。最關鍵的,顏色還是淡紫。”他笑了笑,“與你的靈法適配。”
雁惜抿了抿唇。
付穎司保持笑臉,朝她走近了一步,剩下一步,然後抬起頭,對上她的目光。
“不喜歡我說這些,對嗎?”
雁惜稍亂地眨眼,“你到底怎麼了?”
付穎司把紫凝玉還到她掌心,“給你一個機會,重新使用這塊玉佩代表的承諾。”
“......你——”
“淩寒用茗骨玉換雪魄草,我答應他了。”
雁惜微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舟遠橋的弱聲煙花綻放,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付穎司和雁惜卻沒有動。
男子想再擠點笑容,但發覺嘴角有些苦,便不勉強了:“意思是,我付穎司送給心愛女人的東西,絕不因別的男人而收回來。”
雁惜愣住。
“錯了。”付穎司賠笑,“不是別的男人。是別人。”
他認真地看著雁惜,“只有關於你的事,我才會收下它。”
“可我真沒有什麼事需要你幫忙。”
付穎司晃晃身,“我不管。否則你只能一直留著它。”
雁惜皺眉,“付穎司——”
“為什麼不罵我。”
他截斷她的喚聲,“為什麼不像揍單泉溪那樣捶我。為什麼分明不喜歡聽我的玩笑,卻從來沒有冷眼對我。”
“雁惜,為什麼。”
雁惜悄然嘆了口氣,快速收拾心情,“我們是朋友。”
“可是我愛你。”
付穎司口吻平緩,盡量不露出情緒,“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愛;想要與你生兒育女,護你一生一世的那種愛;也是不希望你委屈、你退讓、你分明心裡不舒適卻依舊還要考慮我感受的那種愛。”
“若不是趁你們去重涯窟、我哄著了茵了凡多講了些話,恐怕我還要繼續錯下去。”付穎司霎時聲顫,“雁惜,我很抱歉,讓你感受過負擔。”
雁惜垂下頭,絲縷軟發擋不住涼風生勁,柔弱地耷撇。
付穎司一瞬心疼,抬起右手,想碰她的臉,卻又不敢真的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