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編方盒開啟,兩道光屏顯現,雁惜趁機迴音:【竟是忘了這個,待會.....若我們用這個說話,算不算作弊?】
淩寒稍頓,【......若成功了,潮生還有十幾根金條,可以換銀子。】
靈光送神識,二人落到荒原。
黃沙鋪排,天穹雪白,周圍一片冷寂。
淩寒下意識尋找雁惜的方位,警惕四下安危。
剎那,地面黃沙倒懸翻滾,自天邊裹卷奔襲。寒意肆湧,淩寒快速靠向雁惜,隱藏的光屏卻將人阻在半裡外。
“雁惜?”
急聲一喊,卻根本送不出去,淩寒只得化心流,雁惜的感慨隨而響起:【......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畫.......】
淩寒這才回眸。
細密沙粒皆為墨,以天作壁,橫挺縱擺,激起萬丈漿。雁惜被這恢弘逼真之景深深吸引,抬頭一望,壁面的白色變暗、加深,逐漸褪去,眨眼顯現的,是鮮紅色的淋淋血滴。與此同時,沙末尾翼頃刻斜錯成各式兇怖的獠牙狀,以驚人的速度往前撲,幾近要吞噬天地。
雁惜心跳變快,瞬間生出恐亂。
霎時,漩渦般的殘怖獠牙扭曲形狀,逆時針旋轉擠壓,螺紋般的漿液晃得人眼花繚亂。
雁惜退倒於地,目光緊致,攥實手心,調備七色靈力。
杳藹流玉頃刻現形,雁惜的呼吸卻未平穩,直到粉色亮光綻於漩渦中心,萬縷靈法禦擋兇殘,她的神知才慢慢恢複。
淩寒以心流傳音講了許久的話也才終於落入她腦海。
【是假的,耆宿花的畫。別擔心。】
雁惜鬆手,杳藹流玉收束靈力。
再抬眸望,那道粉色屏障早已化成了人形。雁惜盯了片刻,忽地瞧著那背影很像......
【雁惜?】淩寒未得她心流回應,再喚了一遍。
雁惜下意識攥掌,收回眼神,稍顯急迫地回了句【沒事】,然後關閉了心流通道。
淩寒不解,抬手欲動,兩道光屏再將他們完好地送回原地。
神識回身,老伯敲鑼:“試目完畢,請二位面對仙花,留答於心。姑娘,公子,誰先來?”
淩寒沒用心流,只把眼神送向雁惜,等她做決定。
“你先吧。”雁惜輕聲講。
臺下的丘雨神情緊張,絲毫沒有注意左右。所以當付穎司搭上他的肩,十足把人嚇了一跳。
“付、付總長?”
“叫那麼老?”付穎司浮笑,順手拍摁他臂膀,“丘叔看我就像看老單,您是長輩,別折煞我了。”
丘雨抬肩,“穎司公子才是折煞我老丘。”
他又瞧了瞧付穎司背後,卻被人掰回頭來,“丘叔別看了,就我一人,老單......”
付穎司頓了頓,語焉不詳地總結,“他忙去了。”
丘雨便沒多問,再看往擂臺,心生感慨,“公子方才可有見到?七小姐碰上的耆宿花畫竟是這般兇怖,我只在臺下,離那麼遠都驚了驚!”
“耆宿花窺人心,雖不直接,卻足夠具象,方才那樣的漩渦......他們倆神識在外,動態所見,必定更加恐怖。”付穎司微低眸,“但既然是兩人,便能各自分擔一半的情緒,不會被恐懼懾住。丘叔,有此一畫,你覺得,雁惜心裡會想什麼?”
丘雨稍作思考,“我不瞭解七小姐,猜不到。但是,那片兇怖最後被一道人影攔下,換做是我......”
他的聲音沉了些,“剛才,我想起了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