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潮生趕緊拱手致歉,“對不住對不住——”
付穎司不緊不慢,“陸參事心腸可比某幾個仗勢蠢笑的壞家夥好多了。”
等到雁惜隨意拿走牌卡,了凡才反應過來那話是在拐彎抹角地罵他,右腳猛蹬,率先搶走一張牌,神氣地歪頭:
“付總長,你、太、慢、了!”
單泉溪搖頭淡笑,在他之後取了牌。
付穎司的注意力全在餘光的淩寒身上,猜到身後只剩三張,主動邀請:“淩將軍,不如我們三人比比真功夫,誰先碰到,就算誰的。”
陸潮生笑著退出,“二位先,我最後。”
淩寒不動聲色地抬手行禮。銀光倏閃,兩名男子才剛提身往前,邶雪就把專注的雁惜拽了個方向。
“選都選了,先去逛會兒。溫瀾和落依還沒好好轉悠過除梁同呢。”
了茵了凡聞聲雀躍,“等等我、我們也去!”
熙攘長街,男女老少衣裝整淨,商貨琳琅滿目,一派喜氣洋洋。
了茵了凡自告奮勇當導遊,最開始還親近雁惜,越走越遠,越發上道,時刻關注新來的溫瀾和落依,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巴不得把未化形時發生的一切都朝她們抖得幹幹淨淨。
邶雪手捧瑤光蜜釀茶,挽著雁惜在後,瞧她有些心不在焉,直言道:“在想淩寒還是付穎司?”
“......都有。”
邶雪偏頭看她。
“不是你想得那樣。”雁惜輕撫她的臉,把人轉向前方,“回到除梁同,一見付穎司,我就拜託了他一件事。”
邶雪頓了頓,“......你、不是把那塊紫凝玉還給他了吧......”
雁惜點頭,“我請他幫忙尋雪魄草。”
邶雪緊著追問,“你拿救命的仙草做什麼?哪裡不舒服——”
“不是我要。”雁惜回挽她的手,“阿雪,你可知道淩寒和陸潮生在方才之前,去做了什麼?”
邶雪舒口氣,“......你......是為了淩寒他們去找的付穎司?蛟族需要雪魄草?這麼說,我出門去買酸桑糕時,瞥到淩寒、陸潮生與付穎司在一起。很可能是因為這個?”
雁惜垂眸,“應當是了。”
難怪淩寒與陸潮生找了藉口離開,後又那樣出現......
這樣看,付穎司應該見了她後,隨即迎來了蛟族兩人......他應該知道她是替蛟族尋了。
邶雪見狀領會,抽出手,搭在她肩膀上,“老付知道就知道了唄。難不成,你擔心他會出爾反爾,或者為難淩寒?”
“雪魄草可救一族數千人,他自然不會拒絕。但......阿雪,我是不是應該再跟他說清楚?”
“說什麼?說你不喜歡他,別讓他再浪費時間?”邶雪輕笑,“百年前你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可是他不聽,總習慣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你好,你有什麼辦法?”
雁惜抿嘴,“他關心我,是好意。”
“造成負擔的關心,我可不覺得是在‘對你好’。”
“但如果是你,便不會有負擔。”
“他既然喜歡你,就該以你的感受為先。阿雁,除非兩相情悅,否則沒法對等。這種事情向來做不到人人滿意,更不分誰對誰錯。它跟朋友之間不一樣。那家夥怎麼做是他的事,他應該承擔他這麼做了的後果。你早拒絕過,還不止一次,他還要再喜歡,再怎麼哄你開心、對你好,是他自願。若讓你過意不去,是他過線。你卻總是覺得自己哪裡不對,既擔心讓他誤會,又擔心他白費心思。我知道,你把他當真正的朋友,他亦如此。但感情是分不開的,他給你的,總會捎有其他期待。這些都不是你需要回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