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比什麼?你抽風?”
付穎司嫌棄地瞥他一眼,“我唯一聽到她說別的男人,就是對邶雪講這些。她說你還不錯,可我比你更不錯......”
付穎司看到單泉溪聽見那個人名時,眼神都變了,立馬趕走話題,接著方才講:“......唯獨雁惜仙考那會兒,奶奶生病,我才沒去,可我不是託你帶話嗎——”
付穎司抓住單泉溪躲閃的眼神,直腰立起,神色嚴肅:“你給忘了?”
單泉溪眉目掙紮,“那個......”
付穎司:“滾!”
單泉溪藏起幸災樂禍,斂緊面色,大腿剛離椅面,付穎司恨鐵不成鋼地抬頭:“......還是不是兄弟?回來。”
單泉溪默不作聲地嚼起葡萄果,付穎司立馬明白他當賊又當捕的歪心思,憤怨“嘁”了聲,接著嚷:“你告訴我,她為何就是不動心?”
單泉溪放鬆身體,把重量往後椅背靠,“你來真的?”
“......”
付穎司翻個白眼,“你滾吧。”
單泉溪開懷笑,“我當然知道你對她是真的。但我是問,你真覺得她會因為你對她好,而跟你在一起?”
付穎司一臉傲嬌:“自然不會。若她是那樣的女人,我還不喜歡了呢。”
單泉溪不冷不淡地放下葡萄果,“那不就得了。一百年前就知道是南牆,你非得要撞。一次兩次碰了壁,你還自我催眠,說這只是小坎坷。不過......老付,你......沒病吧?”
“......有屁快放。”
“單相思一百年不嫌累,怎麼,第一百零一年開始後悔了?”
付穎司拉跨了臉,愁容滿面,一把抓住單泉溪的手,撇壓嘴角,“兄弟,一百年,那可是我青春正好的百年光陰,我心裡就這一個女人。我日思夜想,睜眼閉眼都是她的一顰一笑。若我睡不著,只要想象她的可愛、她救我那時的勇敢,所有煩惱都消失不見——”
單泉溪斬釘截鐵地甩開他,連語音縫都塞滿了嫌棄:“惡心死了。”
付穎司心痛萬分地垂下頭,百般滋味繞於喉,卻沒真正說出來,只自如地收起浮誇,右手摁了摁懷中的紫凝玉佩,看著單泉溪背影,聲線平靜:“雁惜有喜歡的人了?”
單泉溪停下腳步。
聽得這半晌沉默再沒有玩笑的意味,單泉溪回頭,稍作思索,“我覺得......應該是。”
“難怪鶴嫋舟上,還有方才進門所見,她給我的感覺有些不一樣。”
付穎司落腳起身,對著銅鏡擦淨臉,扯整衣冠,正步走向大門。
單泉溪循影問:“去哪?”
付穎司浮出俊朗的笑容,右手一展,數張方片牌現於眼前,“自然是去追求她。”
單泉溪稍頓,“善結牌?這麼快就到桃歡節了?”
“不遠不近,就是今夜。反正你們最快,也得明早再出發。”付穎司收牌,笑著搭上單泉溪的肩,“有件事忘了說。珏涯小公主拜託我一件事。”
單泉溪心緊眨眼。
付穎司拍他,“放輕松。她讓我把方寸煉鼎爐送回蕪蓬仙宮,交給妁玥仙尊。”
“你......答應了?”
“不答應她就得親自去。真要去了,邶谷主可不一定會再放她出來。”付穎司勾唇,“她帶了塊赤璞玉。那東西質地可是千年難遇,不過,我本都不打算收.....老單,我可是替你著想,才得罪邶羽谷主。”
付穎司作出遺憾樣,“為了你,我犧牲太多......”
單泉溪不接他的戲,“投你所好,你還覺得吃虧?”
付穎司漫不經心,提腿往前,揹著身揮手,“那我幹脆退回去咯——”
“等等。”
男子行至樓閣轉角,衣袂滑到壁邊,單泉溪頃刻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