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泉溪猶豫著探上前,鈴鐺神色無辜,順勢更湊近他。
剎那。
白粉急撲,單泉溪卻早就作好準備,鈴鐺才不管對方作何反應,甩開腰包、拔腿就跑。
雁惜當即攔回前傾的梧闕上神。
“那小女娃必有怪異。”單泉溪回身,靈法也被雁惜擋住,“你怕我傷她?”
“你當然不會傷一個小孩子。”雁惜鬆手,“我已對她下了追蹤術。如果方才動手,我們可能會被纏著,再者、讓她對仙民的排斥更深一分。”
單泉溪略移眸,“興許只是一面之詞。”
“可我們沒法排除那樣的可能。”雁惜默了默,聲線平穩,“你一直是九重天的神,我、就算輪入地濁,也沒把自己真正當成普通人族。”
“我們,從前很難看得見他們。”
淩寒無聲望向雁惜。
單泉溪側身,走往隔異球的指引道,“對天淵神族而言,現在也很難。”
紅光越發明亮,淩寒懷中之物溫度躥升,陸潮生的兩個分身緊躥亂動。
淩寒稍削結界,兩道聲音雜亂起伏:
“要死了、真要死了——”
“阿淩,那個混蛋居然早就毀了右鱗,以其力量關聯我三人血脈生死,快、去救他,我好疼——”
炫銀色光芒勢頭洶湧,淩寒控穩兩道分身結界,卻發現那道光是另一件東西。
淩風元的護心鱗片鑽出淩寒衣襟,呼風引塵,在空中形成一處氤氳的漩渦。
單泉溪戒備,“這什麼情況?”
“蛟人身死,倘有遺願,護心鱗將作感應。雲仙澗這塊,只是左鱗。”
雁惜驚急,“這裡也有你爹爹的護心鱗?!”
與此同時,隔異球的方向變到前面。
雁惜下意識施法,杳藹流玉飛竄現身,劍氣滔滔,刃頭指向前方。
“快追!”
鈴鐺拼命逃,嚇得連摔三跤,膝蓋都撞出了血。攆回洞內,她踉蹌著翻進療愈塘。
“鐺鐺,遇到什麼了?”年邁的老爺爺杵著柺杖走出來,鈴鐺這才憂切地低頭,發現魚尾傷口逐漸染紅了水池。
“又犯黢病。”老爺爺心急,忍不住咳了兩聲,柺杖在地上柱得咚咚響,“老婆子,老婆子,快把聖物拿出來、鐺鐺犯病了!”
白發蒼蒼的老婆婆脊背佝僂,捧起瓷壇往外趕,顫著雙手揭開蓋,紋路清晰的發光之物映照療愈塘。
鈴鐺的傷口迅速止住,被老爺爺拉出水面,“孩子,遇到歹人了?又是仙民?”
鈴鐺搖搖頭,“好像不是三山的神,他們功法極高,我從未見過那樣歷害的人物!”
發光之物回到壇子,鈴鐺倏地一怔,“這些年,重涯窟的寶貝都被仙民抓完了。爺爺,你說,他們是不是沖著我族聖物來的?!”
兩位老者對視一眼,默契地施法立結界,鈴鐺火速抱緊瓷壇,轉向角落的懸空布簾,右手拉開,籠子裡卻空無一物。
“爺爺奶奶,我的漂亮三首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