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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皇帝清醒
”夫人，我們該怎麼辦？”裴萱問道。
俞寧沉思片刻，忽然問道：”陛下現在由誰照料？”
”太醫院院首和...誠貴人。”
俞寧眼中閃過一絲銳光：”裴妹妹，你能否接觸到陛下的藥方？”
裴萱點頭：”尚藥局有我相識的宮女。”
”好。”俞寧湊近窗前，低聲交代一番。裴萱聽罷，鄭重點頭：”夫人放心，我一定辦到。”
裴萱離去後，俞寧從發間取下一支銀簪，輕輕撬開地磚一角，取出一個油紙包——這是她入冷宮前，青禾偷偷塞給她的。紙包裡是一小包粉末和一張字條：”孔雀膽，以毒攻毒。”
俞寧握緊銀簪，目光堅定。既然她們要玩毒，那就看看誰才是真正的用毒高手！
三日後，冷宮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俞寧整理好衣衫，平靜地看著宮門被推開——來的不是預料中的皇後爪牙，而是一臉焦急的青禾。
”夫人！”青禾撲跪在地，”陛下醒了，指名要見您！”
俞寧唇角微揚：”是時候了。”
冷宮到太和殿的路，俞寧走過無數次，卻從未像今日這般漫長。青禾攙扶著她，能感覺到主子衣袖下的手臂在微微顫抖——不是恐懼，而是壓抑已久的激憤。
”夫人，陛下剛醒，精神不濟，您...”引路的小太監欲言又止。
俞寧理了理素淨的衣襟：”本宮曉得。”
太和殿內藥香濃鬱，龍榻上的皇帝面色蒼白，雙眼卻異常清明。皇後坐在榻邊，見俞寧進來，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誠貴人易亭站在一旁，手中還端著藥碗。
”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歲。”俞寧伏地行禮，額頭觸地時，眼角瞥見裴才人正悄悄退到殿柱旁。
皇帝虛弱地抬手：”平身。”他的目光在俞寧身上停留片刻，”愛妃清減了。”
一句”愛妃”，讓皇後臉色驟變。俞寧垂眸：”臣妾有罪，不敢當陛下如此稱呼。”
”哦？”皇帝咳嗽兩聲，”皇後說你在宮中私□□藥，意圖謀害朕，可有此事？”
俞寧抬頭，目光清澈如水：”臣妾冤枉。”
”陛下！”皇後急聲道，”證據確鑿，俞氏狡辯也無用。那毒藥就是從她妝奩中搜出的！”
皇帝沒有理會皇後，反而看向易亭：”誠貴人精通藥理，你說說，朕中的是什麼毒？”
易亭手一抖，藥碗輕響：”回陛下，是...是孔雀膽混以烏頭，乃劇毒之物。”
”是嗎？”皇帝忽然轉向殿柱方向，”裴才人，你來說。”
裴萱上前跪拜：”回陛下，臣妾查驗過陛下用過的藥渣，並非毒藥，而是雪靈芝與龍眼肉，本為滋補之物。”
皇後面色大變：”胡說！陛下明明...”
”只是，”裴萱繼續道，”這藥若與陛下日常服用的金丹同用，便會相剋，導致氣血逆行，狀似中毒。”
殿內一片死寂。俞寧看見易亭的指尖已經掐入掌心。
皇帝閉了閉眼：”朕記得，這金丹是皇後薦來的養生之方。”
皇後慌忙跪地：”陛下明鑒，臣妾一片赤誠...”
”夠了。”皇帝打斷她，又問裴萱，”這雪靈芝，從何而來？”
裴萱看了一眼俞寧，得到默許後答道：”尚藥局記錄顯示，是紀良人身邊的宮女取走的。但...”她從袖中取出一張紙，”臣妾查到，這宮女前日曾與誠貴人的貼身婢女密會。”
易亭猛地跪下：”陛下！臣妾冤枉！這分明是有人栽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