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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微火
楓葉落盡的冬季，只有這枝楓樹張揚地燃燒著，象是一團永不熄滅的火。
它在漫山紅葉時卑微地蜷縮在周圍的大樹下，任由他們燃燒的火光覆過自身，直至火之盛宴的最後，灰燼鋪了一層又一層，它身旁的不複往日張狂，它卻一如既往，象是一朵微光，悄然在山腳搖曳。
它從來都是這樣，一年四季，從始至終，不論周圍是蕭瑟或繁茂，烈火或碧玉。
沒有人知道它從什麼時候存在於此地，它不生長，不落葉，明明擁有不受這個世界規則束縛的極端自由，卻始終固守著一種姿態。
“所以，”離梨抬手，指著顧長軒身後，“一起？”
不需要向顧長軒進行多餘的詢問，“長琰”，他提到這個名字就足夠了，這個名字，可以說明很多事情。
“好啊。”
一片紅葉飄搖著落下，顧長軒抬手，接住這似乎並無特別之處的落葉。
“這大概是它存在以來落的第一片葉子。”顧長軒笑著，向離梨伸出手，掌心灼灼紅葉。
離梨伸手覆在那片紅葉之上，顧長軒的溫度因兩人緊貼的肌膚而向她傳遞著，明明是很能安定人的溫暖，卻讓離梨心中升起不安的動搖。
“也許是吧。”離梨不自然地笑笑。
一陣狂風忽的在山間颳起。
滿山的枯枝齊齊顫抖，山腳下微紅的光芒仍是以一貫的姿態搖曳著，落在半空的紅葉再次隨風而舞。
山間無人。
“你都不問長琰和我說了什麼呢。”顧長軒和離梨並肩走著，不時側過頭去看離梨的臉。他們腳下的石階有些滑，離梨卻走得很穩，這讓顧長軒連牽她的手的機會都沒有。
“嗯，不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