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驀地抬頭：“沒什麼，我在看我自己。”
“是嗎？”宋辭遠終於退後兩步，改為盯著她。
慕槿看了他一眼，飛速挪開視線：“你慢慢洗，我先出去了。”
再不走，她就要被浴室的熱氣悶暈了。
浴室門被關上，宋辭遠收回視線，再次看向面前的鏡子，裡面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另一個世界，沒有陰暗的光，沒有突然冒出的鬼影，正常得不得了。
但他不止一次見慕槿盯著玻璃看，她到底在看什麼？
宋辭遠洗完澡的時候，慕槿已經徹底霸佔了他的沙發。
她從臥室拿了毛毯和枕頭，現在正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玩手機。
宋辭遠走過去：“去臥室睡。”
“這不合適吧。”慕槿收起手機，把毛毯拉到眼睛下。
一看到宋辭遠，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心又開始咚咚直跳，她懷疑自己臉紅了，不敢讓他看到。
宋辭遠看著她沒有說話，眼神裡卻明明白白地寫著不同意。
慕槿閉上眼，語速極快：“好睏，我要睡了，幫忙關下燈，晚安！”
一片安靜，宋辭遠沒出聲也沒離開，她還能聞到從他那傳來的淡淡藥味。
他在幹什麼，難道在一直盯著她？
慕槿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正準備看他，不防他突然彎腰靠近，一隻手滑到她頸後，一隻手穿過她的膝彎，失重感傳來，毯子掉到地上，她被宋辭遠從沙發上抱起來。
“你幹什麼？你的傷！”慕槿不敢掙紮。
宋辭遠低笑，貼著她的胸膛傳來振動：“去臥室睡，要麼我和你一起在沙發上睡。”
開什麼玩笑，那沙發怎麼可能容下兩個人。
見宋辭遠一臉堅持，慕槿放棄：“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別動。”他不肯鬆手，一定要抱著她過去。
慕槿只好摟住他：“走吧。”
似乎是為了避免牽動後背的傷口，宋辭遠走得很慢，呼吸噴灑在她臉上，短短幾米的路程被無限拉長，慕槿難耐地轉頭不看他。
終於到了床前，她受不了這令人窒息的氛圍，扭動身體又想跳下來自己上床。
“等等，別——”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她的突然動作讓宋辭遠始料未及，一個踉蹌向前撲去，在摔倒的瞬間，他本能地護著她。
“砰”的一聲悶響，兩人一起跌進柔軟的床鋪。
宋辭遠趴在慕槿身上，鼻尖幾乎碰著她的，兩人呼吸相聞，他的雙手還維持著保護她的姿勢，一隻墊在她腦後，一隻環著她的腰。
時間彷彿靜止了。
兩人定定對視了會，同時開口。
“我——”
慕槿停下，眨眨眼，示意他先說。
“我先起來，可能會壓著你。”
宋辭遠抽出手，撐在她身體兩側，手臂微微用力，驟然離她遠去。
慕槿突然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一把把他拉了回來。
兩人再次緊貼在一起。
她抬頭看向宋辭遠，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眼睛呈現出深琥珀色，裡面是顯而易見的疑問。
慕槿定定看著他：“之前你問我的問題，想知道答案嗎？”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