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望著他,即便接過杯子的時候也沒挪開視線,他倒也大大方方任我打量,直到廚房內的機械手臂叮——了一聲,我才挪開眼,看到機械手臂收攏到了一起,一副歇了的樣子。
“確實不太好辦了,”我喝一大口果汁,用拇指蹭了下唇角,“你成功的給那位女士營造出了神秘感,那就讓我見見她吧。”
“好說。”
託尼笑了一聲,拿起手機噼裡啪啦的摁了起來,我也這才有閑心打量四周,也才發現無論是裝潢擺設,甚至是沙發坐墊的樣式都滿滿的是一種溫馨的感覺。
我捏著茶幾旁邊垂下來的穗子。
“這裝修風格不錯,誇一誇你。”
託尼手指一頓,抬起眼看著我。
“你怎麼知道是我裝修的?”
“史蒂夫可不懂橫條紋和豎條紋最好不要垂直交叉的時尚經。”
他一下子笑出了聲,我也帶了些笑容。
“好吧,我只是,”他揚著手似乎在想著恰當的形容詞,但是沒有找到,“我就是覺得你們就該是這個樣子。”
我有點沒反應過來。
“什麼?”
“家庭,”他的語氣聽起來很輕松,我卻為之一愣,“對,家庭。”
一個急剎的動靜止在了門外,我看了門口再轉回眼,意外地發現託尼有點侷促不安,活像是得罪了誰,現在就要見到人家了。
“去開門,去,別指望我。”
他話音落後還咳了一聲,仰著下巴示意房門,我挑了下眉毛起身走了過去,剛把門開啟就看見娜塔莎已經走在石板路上了,一看見我出現眼睛一亮,跨著步子就朝我跑了過來,緊接著我就被她抱了一個滿懷。
我也回抱著她,然後聽見她呼吸急促,並且渾身緊繃。
正想開口說話,車上還下來了一個人,紅色的緊身衣,背上背了兩把長刀,嘮嘮叨叨的不知道念著什麼。
這造型眼熟的讓我眯了下眼,不僅是跟當初我們知曉x基因計劃時知道的那個人很貼合,更重要的是,他這個打扮換個顏色就跟那個人很像,那個墜入巖漿的人。
我靜靜地站著等著娜塔莎緩和情緒,她抱得我非常緊,彷彿藉此在安慰自己,但是並沒有壓迫我的腹部。
“嘿,我都說了她完好無損,你剛才又用我的車超了幾個紅燈?”
託尼在門口換了個姿勢,我聽見娜塔莎在我耳邊一聲冷笑,並沒有答話。
“五六七八個吧,我也數不清了,”紅衣男走近我們,嘴裡說著還揉著腹部,耷拉著肩膀一副暈車的樣子,愣是讓我覺得他有些可憐巴巴的,“你們這裡備著暈車藥嗎?雖然有些晚了但是我還是想吃幾顆壓壓驚,或者你們告訴我在哪兒我自己去拿,我看你們也挺忙的。”
他一連說了一大串,娜塔莎也終於放開了我。
“你們還好嗎?”
她的眼睛裡面充滿了擔憂,我並不知道她是否已經知曉了我身體上發生的事,但是她肯定已經知道先前差點發生什麼了,她還在生託尼的氣。
“很好,不用擔心。”
我將她散在耳邊的紅發卡到了她耳後,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娜塔莎撥出一口氣,攬著我的肩膀往屋子裡走,我遞給託尼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就看見他翻了個白眼。
“嗯……我是死侍,好吧,韋德·威爾遜,很高興認識你們,”他改口這麼快是因為娜塔莎回頭看了他一眼,“不過你們都不用自我介紹了,都是大人物大家都認識,”紅衣男跟在後面根本停不下來說話,“要知道來的路上我一直都很興奮,畢竟大鐵罐就快被美國隊長揍了或許我能親眼目睹,但總覺得這個走向好像不太對。”
他說話的音量並不大,有種碎碎唸的感覺,遠一些的託尼可能聽不見,但是我跟娜塔莎卻不可能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