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心理戰術。
這個人被洗腦的那麼自負,是和史蒂夫完全相反的型別,這足夠令我在瞬間産生負面情緒。
但是讓誰都沒想到的是,中國方橫插一腳,他一拐彎就被雲清抓了個正著。
幾個月的囚禁不知白天黑夜,甚至連每日兩餐都送的毫無規律,徹底紊亂了他的時間概念的同時,磨光了他的氣焰。
而此時此刻,中國方唯一想知道的事就是,地點。
紅房部署在中國境內基地的確切位置。
雖然我不認為他會知道。
“如果你再不開口,我們就只好把你送回你來的地方了。”
雲清已經很不耐煩了,我看得出來她雖然不動聲色,但是眨眼的頻率加快了不說,嘴唇上的唇膏基本上已經被她自己吃完了。
莫從身後的樓梯上下來,看了我一眼單獨對雲清招了招手,意思應該是讓她上去,讓我來審問。
她回頭看了下我,我一歪腦袋示意她上去,她也只好收拾了東西跟著莫往上走。
我扯了下唇角坐起身的同時,史蒂夫·斯圖爾也抬起頭看向了我。
他似乎就在等著我單獨問話了一樣,然而我抬腳勾過一旁雲清坐過的凳子,兩只腳往上一架雙手交叉在腹部,腦袋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一副悠閑小憩的模樣。
“你在做什麼?”
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我沒回話,依舊閉著眼不吭一聲,權當他不存在一樣。
但是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腰部是懸空的,我繃緊了腰胯的肌肉只要他有異動我就能直接制服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紋絲不動的靠在這裡,甚至連眼睛都沒動一下。
我在心裡計算著時間,藉著意識面的生命光點,注意著他的肌肉緊繃呼吸起伏。
半個小時的時候,我聽見他攥拳時骨頭發出的脆響。
四十五分時,他挪動了胳膊,面板與桌面發出了摩擦聲。
一個半小時的時候,他腳上的鐐銬終於隨著他的動作發出了動靜。
“你就什麼都不想知道嗎?”
他極力壓著聲音,聲線顫抖的幅度非常明顯。
“你連看都不想看我一眼……是因為這張臉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回蕩在地下室裡面,以至於灰塵都從頭頂的樑柱上飄了下來。
沒有受過特殊培訓的人心理承受力相當的脆弱,他能撐到現在全憑著想要見我這一點,顯然他篤定我會非常在意他身上的事情。
然而越自負的人,摧毀起來就越容易。
我感知到他的緊繃臨近了極限,他只需要再說一句話。
“愛麗森,只要你開口,我就會把全部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
他幾乎帶上了祈求,聲音極輕,彷彿再做刺激就會直接崩斷。
我突然有點同情他了,被人利用,被人拋棄,徒有一個名字有什麼用,他早就失去了自己,依賴著對我的執念活著。
我終於睜開了眼看著天花板,只聽他腳下一動,鎖鏈傳出聲響。
我轉過頭去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坐起身沒有再看一眼這個人,起身往樓梯走去。
“愛麗森!!!”
史蒂夫·斯圖爾聲嘶力竭的喊著我的名字,站起了身同時帶到了椅子砸在地板上聲音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