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就要轉過身來,我垂下眼睛摁著他的後頸一把將他按在了桌面上,他使勁掙紮著連帶著腳下踹動,而我依舊死死的摁著他沒有省掉半分力氣,心中毫無憐憫。
“人的記憶只有在他自己想起來的時候,才會格外鮮明,我在給冬日戰士治療的時候發現了這一點,”我一邊說著,一邊將金色的煙霧探入他的大腦,“不然真的得花費我好大的力氣。”
話音剛落,我的大腦裡不斷的呈現出他對國防部進行的人員安插,就連安排在白宮的警衛裡面都有他們的人。
無數名單與人臉再一次出現在我腦海,我在確認了沒有其他遺漏之後松開了他。
“數年心血毀於一旦的滋味怎麼樣?皮爾斯先生。”
只見他早已放棄了掙紮,喘著粗氣趴在桌子上一雙眼睛格外空洞,有眼淚從他的眼角流出來。
我松開了他,無比冷靜的走向門口。
“感謝你救了神盾局。”
說著,我開啟門走了出去,寇森在我身後進入了房間,隨著我拐出拐角,帶著□□的槍響撞入了我的耳膜,卻好像是擊在我身上一樣。
猝不及防的,我的雙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眉毛死死地皺在一起,淚水迅速的溢滿了整個眼眶,急促的心跳幾乎要崩出我的嗓子,而那每一下的跳動都像是砸在我的靈魂上一樣,帶著無限的痛楚,我用手指死死地攥緊了胸口的衣服,但是根本抑制不住胸腔裡的悶疼。
我注視著地上那個兩個圓形水漬,強迫著自己去面對。
皮爾斯的記憶裡沒有關於我母親受刑的畫面,但是確實是有著艾倫·沃克一手操辦了整個事情的過程。
四天五夜,他折磨了她四天五夜。
膝蓋上的刺痛轉瞬即逝,我看著地面上尖利的小石子,顫抖著手將它撿起來死死地攥進掌心,尖銳的刺痛逼迫著我這才喘出了積壓的那幾口氣。
我緩緩的呼吸著,驅趕走大腦內部的眩暈,站起身的時候腳底下一個踉蹌,但隨即穩穩的站了起來。
寇森的腳步停到了我身側不遠處。
“沃克小姐,有機率統計過人們在進行社交時,每十句話就會有七句謊話。”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在說皮爾斯是個社交達人。”
“他確實很會社交。”
寇森的聲音裡面帶著笑意,我扯著唇角笑了一下。
“其實我也是。”
威爾遜正一邊找來這邊,一邊叫著我的名字。
我將情緒盡數壓下,深吸了一口氣,抬起腳極其穩當的邁出步子。
“我在這兒。”
我一邊說著一邊舔了下唇瓣,揉了下臉頰扯出些許笑容,走了幾步轉過彎的時候對著他聳了下肩膀。
“如果不是我的記憶力比較好,我差點就要迷路了。”
“哦,男人一般都喜歡你這樣的小迷糊。”
他開著玩笑帶著我走了回去,順便告訴了我他是怎麼拎著希特維爾的腳把他扔上樓頂的。
我笑著,終於將心裡那股鬱氣徹底壓下了。
“謝謝。”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聳肩做了個搞怪的表情。
史蒂夫站在桌子旁邊對我伸出了手,我笑著走過去牽住了他,十指牢牢的相扣在一起,娜塔莎牽過我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她已經包紮好了,只不過臉上的色澤看上去還有些蒼白。
我揚著眉毛看他們。
“你們討論的怎麼樣?”
“如果你套出來了可以挽救神盾局的東西,”弗瑞笑得有些無奈,“我會感謝你的。”
我緩緩撥出一口氣,“給我一臺安全的電腦和一個小時,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