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覺得敵人應該不會明目張膽的找到公司來,但是顯然我想錯了。
房門被推開,但是外面沒有絲毫動靜,僵持與窒息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門口的人顯然知道了我的動作,亦或是收到了同夥的資訊。
我沒被擊中,那就意味著這是場拉鋸戰。
呼吸盡量放的緩慢,我繃緊著神經透過一切感官搜尋周圍的資訊。
頂層的辦公室在這一時刻就成了懸崖,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在沒有防護措施的情況下跳下去。
手機突然震了起來,緊接著只聽砰的一聲,子彈直接穿透了手機,巨大的沖擊力沖撞的它砸在了地面。
瞬間被報廢,以至於我根本沒辦法看到來電資訊。
我知道自己在這一刻徹底與外界隔絕,但是我並不知道茱莉亞還在不在,因為她總會告訴我一聲再離開。
如果在就麻煩了。
我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冷了下來,似乎所有的熱度都聚集在了我的腦子裡。
突然門口的人動了起來,他一個跨步進入了房間而我也在那一刻扣動了扳機。
一聲槍響劃開了空氣,火藥的氣息瞬間充斥了我的嗅覺。
但是那人身形詭異的直接錯開了子彈,朝著我就沖了過來。
把自己放在夾角是個非常錯誤的決定,絕對不能再犯。
我拎起一旁的花瓶以極大的力度砸了過去,他側身一閃這給了我極小的縫隙。
在花瓶破裂的聲音中,我穿過去的時候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手掌擦過了我的胳膊。
而他瞬間就站進了陰影,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目光緊緊地盯著我,我屏著呼吸手中的槍口從未落下去。
他想控制住我,因為他的身後揹著長刀,但是他沒有想要殺了我的跡象。
誰派來的。
“誰派你來的。”
我張口問著,緊接著後背一涼,直覺窗戶外面的□□再一次對準了我。
我咬著牙小腿使力沖向房門,而在我動作的同一時刻那個人也動作了,他與我的方向一致,甚至比我還要快上幾分。
即使我距離房門較近,然而就在我的手觸控到房門的一剎那,他拔出身後長刀直接斬向我的胳膊,饒是我再快也快不過他。
劇痛從胳膊傳來,有一瞬間的錯覺讓我以為它已經被斬斷了,我甚至感受不到我的手指。
然而他用的是刀背。
一聲悶哼冷汗從我的額角滑落,握著□□的手捂住了胳膊,我感受到胳膊從那一道切口開始充血腫脹,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收了刀朝著我邁近一步。
我舉起槍對著他朝後退著,只見他拿出了一隻針管,而當我邁出陰影緊接著肩膀就被子彈穿透,□□直接砸在了地上,強烈的痛楚朝我襲來,兩只胳膊就像是被人廢了一般抬也抬不動。
不,不不不。
我大腦一片空白的跪坐在地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從我額頭流下,我眼睜睜的看著他走近,看著針管朝著我越來越近,兩腳蹬著地面不斷後退著。而在我企圖站起來的時候,狙擊手再一次射中了我的大腿,我死死的咬著牙關盡了全力遏制住慘叫。
這讓我意識到所有的掙紮都絲毫沒有作用,無論面前的人想做些什麼,無論他身後的人想做什麼。
我沒有反抗的餘地。
我劇烈的喘著氣背靠著玻璃,鮮血不斷地湧出,汗液刺痛了我的眼睛,空氣中彷彿都是鐵鏽的味道。
他蹲在了我面前,黑色的制服包裹著他的全身,眼睛的部分被白色的東西包裹著,但這似乎並不阻礙他的視線。
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充斥在我眼前的空間內,帶著那一股充滿了執唸的卻令人不寒而慄的情感。
“疼痛才是你最好的老師,不是那個女特工,”他在那邊笑著,“我就要等不及了,愛爾。”
我猛地睜大眼,大腦一片空白,這個稱呼讓無數舊時記憶的殘片噴湧而出。
針頭紮進了我的脖子,我重重的喘出一口氣,突然心生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