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喊我‘二哥’,我緩緩,我緩緩……”喬建國說完這個就失魂落魄地走開了。
趙長青一臉擔憂地看向喬秀蘭,“你二哥是不是不同意?”他本來還尋思著以他和喬建國這幾年的交情,喬建國說什麼都會是站在他那邊的。沒想到他現在居然是這種反應。
喬秀蘭擺擺手,說:“沒事,我二哥這是和自己生氣呢。咱們在他眼皮子底下來往這麼久,他卻一直沒發現……等他想明白就好了。”
趙長青悶不吭聲點了點頭,心裡也有些沒底,不敢再提立刻去喬家提親的事情了。
喬秀蘭也顧不上說這個,也正了臉色說:“長青哥,我有另外的事要和你談。你魚塘那邊安排得怎麼樣了?”
趙長青沒明白她怎麼一下子扯到魚塘了,不過還是告訴她:“這幾天天氣冷,魚塘很有可能要結冰。幸好老師傅他們師徒兩個沒有家室牽絆,過年的時候也能留在那裡照看。”
喬秀蘭點了點頭,又接著說:“我侄子他們過年的時候要帶同學去黑瞎子山……”
趙長青說:“應該沒事吧,上山的路在另一邊,我們那片是荒地。而且附近山頭那麼多,我們那座山是風景最不好的,他們應該也不會去。就算真的撞上了,都是品性單純的學生,也能圓過去。”
“不,我的意思是他們不能上山。”喬秀蘭看著他,臉上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他們上山會出事。”
“會出事?”趙長青認真地看著她,也不質疑她是怎麼未蔔先知的,只問她:“你到底瞞著我什麼?”
重生回來的事情,喬秀蘭和誰都沒說過。
但趙長青不同,這是她即將說親事,準備攜手共度一生的人。
她不想對他隱瞞一輩子,也對他有信心,相信他不會因為這件事就把她當成妖魔。而且兩人往後相處得多了,總有些事情瞞不住,與其讓他日後猜疑,不如她現在如實相告。
喬秀蘭閉了閉,深呼吸了幾下才下了決定,“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趙長青點了點頭,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喬家,往沒什麼人的山腳下走去。
一直到了山腳下,喬秀蘭才打好了腹稿,說:“就這裡吧。長青哥,接下來我要和你說的事情,不是和你說笑,也不是什麼惡作劇,是真真切切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喬秀蘭把她上下兩輩子的事情都說給了他聽。
“就是這樣,所以我一開始就喜歡你,想要接近你……”
趙長青聽完,久久不能言語。
這也在喬秀蘭意料之中,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任誰聽了也得反應一陣兒。
好一會兒之後,趙長青才緩過神來,問她:“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我上回在山上看到你突然拿出一個熱水壺,然後一眨眼的功夫又不見了。”
喬秀蘭本來是沒想把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腦兒說的,不過既然他早有發現,她也沒什麼瞞的必要,索性就開誠布公地扯出脖子上掛著的小石瓶。
“就是這個,這個瓶子能儲存一種神奇的‘水’,我最開始在自己身上做的實驗,這種水不僅能改善吃食的口味,還對人的身體有益。上輩子我就是靠它發家,可惜那時候小石頭已經很大了,喝過之後效果不是很好,而且後來沒多久又出了那檔子事……不過這輩子我前兩年就給小石頭喝起來了,所以他現在一年比一年機靈。”說到這裡,喬秀蘭笑了笑,“我這輩子做吃食,多半靠的也是它。之前你們也不和我商量就搞出了魚塘,我是怕你們虧了本,所以才往你們的魚塘裡加水……”
她前後又說了好大一通,可半天過去,趙長青該是一言不發。本來信心十足的喬秀蘭突然就沒底氣了。
……會不會是她想的太簡單了?就是放到幾十年後各種重生穿越、電視劇百花齊放的年代,大眾也只會把這種事當成故事來聽。
她的頭越低越厲害,聲音也越來越小,“長青哥,我……我真的沒騙你。你要是一時不能接受,我們、我們可以先分開冷靜一陣……”
她自私地想,冷靜可以,但是最終她不會和他分開的!反正她已經主動了這麼久,和趙長青已經是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
就在她沒有胡思亂想更多的時候,趙長青已經一把拉住她的手,仔細攥在了掌心裡。
喬秀蘭這才敢抬起頭去看她,趙長青的眼眶已經紅了,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失了態,啞著嗓子說:“秀蘭,我趙長青怎麼值得……”
在喬秀蘭的訴說裡,他上輩子也不過是在旁守護了她幾年,最後一時沖動,把自己搭進了監獄,最後甚至沒能在她病入膏肓的時候守在她身邊。而這輩子他一開始對喬秀蘭的示好,更多的是驚訝和抗拒,甚至避她如蛇蠍猛獸……他自己想著是為她好,卻不知道她心裡藏了這麼多的苦,經歷了那麼多的難。那時候的她,心裡該多難受啊!
這麼好的喬秀蘭,他怎麼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