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言頭暈目眩,簡直要原地爆炸。林珩又開始刷牙,水聲混著他那痞痞的聲音落出來,“你那麼在意這個事?男生在一起還比大小,哪有你這樣的?”
顧景言的臉快要燒起來,林珩跟人比大小麼?那林珩肯定是贏家吧。
“你昨天的作業寫完了麼?”顧景言慌亂中找了個話題。
“沒有,沒電。”林珩擦著臉走出來,臭不要臉道,“你幫我寫。”
顧景言蹙眉,林珩把書包丟給他,“我去買吃的,還有二十分鐘,能寫完麼?”
顧景言:“……”
早晨還有些冷,林珩拎了件外套大步下樓。
顧景言:“……”
他只是想去買早餐吧!
回來,一切重新開始。
最終早餐沒能在家吃,林珩騎著單車馱著顧景言,回頭,“餵我一口。”
顧景言任勞任怨的舉著油條和豆漿,另一手抓著林珩的衣服。七點早自習,六點五十八分,穿著校服高大的男生騎著腳踏車飛馳進校園,身後是清瘦的少年。
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因為明天要放假,所有人都沒什麼心思,老師上課也很敷衍。中午吃飯的時候林珩的手機響了,他放下筷子起身出去。
顧景言抬頭看了眼,垂下頭繼續吃飯。很快林珩就回來,面色凝重埋頭吃飯。他匆匆吃完,放下筷子起身,“下午幫我寫個請假條,我不來了。”
顧景言倏然抬頭,林珩已經凜步離開。
顧景言蹙眉,他幹什麼?
顧景言回到教室翻開筆記本開始寫請假條,前排急促的腳步聲,他抬頭看到白琪琪喘息著沖進門。“老董老陳!趕緊的。”
“你家被燒了?”董海沒好氣的說,“叫什麼?”
“林哥被老魏帶走了。”
董海從抽屜裡抽出鋼管跳起來直沖出去,顧景言的身體反應比大腦快,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跟董海出去了,修長手指緊攥著一根木棍。
“去百威廣場。”董海把鋼管斜插在皮帶裡,踩著腳踏車沖出去,“我就說那孫子肯定會找林哥的事,林哥還不信,媽的!”
黑色的桑塔納,林珩翻看著手邊的生死狀,伸手,“筆。”
“想清楚了,六場,輸一場你知道後果。”
林珩抬眸,揚起嘴角,扯出痞氣的笑,“我知道規矩。”
打黑拳,林珩以前也幹過。從看守所裡出來,車行沒了,飯碗丟了。顧景言失去了聯絡,遠在異國他鄉。身邊一群窮兄弟,誰也沒錢能幫林珩。
打黑拳,賭拳。六場,打到死。
一場五千,站到最後的那個人拿走全部的錢,三萬。
炒股也得本金,林珩沒有。
林珩還是走了這條路。
寫下名字,林珩說,“我得回家一趟,在路邊把我放下去。”
電話響了起來,林珩拿起來看到來電是顧景言,蹙眉。
“明天晚上兩場。”
車停下來,林珩推開車門下去,單手插兜接通電話,“幹什麼?請假條不好寫?”
“你沒事吧?”顧景言的聲音微微發顫,“林珩。”
林珩臉上的灑脫收回些許,皺了濃眉,“我能有什麼事?曠課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