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站起身來,他雖身音哄亮,但事實證明,聲音大的,未必本事也大,張飛是個例外,於是我盯著他的眼問道:“你乃何人?”
這人冷哼道:“我乃文醜,字行臺!”
我這時把手一拱,道:“行臺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英勇不凡。”
他這時望了望我手上的金煙杆,問道:“你就是吞雲將軍?”
我道:“正是在下。”
文醜道:“素聞吞雲將軍,一表人才,英俊瀟灑,巧舌如簧,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我道:“行臺兄言重了,只是世人抬舉我罷了。”
文醜不再與我對話,而是把眸光落在了郭天的身上,冷冷道:“你就是郭伯奇?”
郭天把手一拱,道:“正是在下。”
文醜道:“好!那麼,現在我要替我兄弟顏良報仇,你沒話說吧?”
郭天把頭一抬,先是一愣,而後便淡定了,正身道:“對,我無話可說。”
文醜又道:“好,即是如此,拿住你的兵器,出來與我決一死戰,此一戰,你我生死不究!”
我一聽文醜要找我大哥拼命,袖手旁觀,我做不到,於是走到文醜面前,道:“行臺兄,戰場本就是拼命的地方,誰傷了誰都不應生恨,更何況當時還是各為其主,而現在我們又是同仇敵愾,依在下愚見,此事你就大人有大量,大事化小,算了吧?”
文醜聽我說完,立時望向了我,瞳孔一縮,兩眼射出兩道寒光,對我道:“算了?!照你這麼說,我大哥白死了?”
我抽了口煙,嘿嘿一笑,道:“行臺兄,說實話,你大哥死後,我們也對他厚葬了,修了個大墓,相當漂亮,呵呵,有空我帶你去給顏兄上墳。”
文醜道:“我呸!你修得是個什麼玩意兒!我已經重修了,如今我大哥墓旁,已綠樹成林,百鳥爭鳴,你修的墓,簡直寒磣死人!”
我嘆道:“行臺兄真是有心之人啊,我當時給你大哥上墳的時候,也說過要讓他墓邊綠樹成林,沒想到你卻先我一步,在下真是佩服。”
文醜聽我說完,把臉一板,道:“姓邵的,你少在這裡跟我耍嘴皮子,誰不知道你嘴巴利害?你的花言巧語,在我這裡不好使,我全當放屁,識相的,就快點兒讓開,我要與你大哥決一死戰!”
文醜說著,就把大鐵槍甩了開來。
郭天這時也把長矛握在手裡,走出了門外。
我仍擋在文醜面前,道:“行臺兄,你要拼命,我不攔著,但我能否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文醜道:“快問!我懶得跟你磨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