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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文深深地嘆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輕拍艾米麗的背,語氣溫和:“不要哭了,這也不怪你。畢竟當時的情況不由你,而且我也沒有保護你的能力。”
艾米麗哭的鼻子塞住,都透不過氣來,一吸一吸十分狼狽。
喬文被艾米麗逗得呵呵笑起來,“你這個樣子可愛多了。”
艾米麗根本顧不上喬文,趕緊找帕子擦鼻涕,嘟噥道:“你花了十年時間找到我就是為了嘲笑我嗎?”
“不!我想讓你嫁給我!”
鏗鏘有力的聲音和詭異的內容完全嚇到了艾米麗,她愣愣地抬頭看向喬文,“你說什麼?”
喬文整肅神情,單腿跪地,右胳膊放在胸前,溫柔而堅持,“艾米麗,以新舊諸神之名,羅柏國王所封騎士喬文鄭重起誓,我誓死保護你的安全,捍衛你的榮譽,危難之際我願意獻出我的生命。”
喬文盯著艾米麗的眼睛就像是一頭獅子,專注神情卻隱含著瘋狂,直刺得艾米麗渾身一抖。她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驀然站起來,磕磕巴巴地說道:“你不用這樣,我知道你會保護我。”
“艾米麗!”喬文像是撕開了臉上的溫情面紗,大喊道。
艾米麗被喊得一縮,不由退後一步,緊張地嚥下一口唾沫。
白靈猛地站起來擋道艾米麗身前。
喬文撫了一下額頭,笑道:“你總是這樣,時時刻刻保持理智,不,或許是冷漠。我是最近兩年才想通的。在你心裡,其實我們都算不上什麼,對不對?”
艾米麗從來沒有見過此時喬文的樣子,像是崩潰黑化的樣子,艾米麗緊張地又往後退了兩步,喃喃低聲叫了一聲:“喬文。”
喬文卻好似沒有聽見的樣子,嘴角微勾,笑得莫名讓人不安。喬文繼續著他剛才的話:“或許你也沒有意識到吧。這麼多年來,不管你幹什麼事,都是把史塔克一家放在首位。你總是沖在最前面,根本沒有想過如果沒有了你,我們會怎麼樣。不對,你是覺得我們會不會難過傷心不重要,只要有命在就好。”
艾米麗根本想不通喬文在別扭什麼,疑惑地問道:“不是嗎?生命不是最重要的嗎?生命是最寶貴的東西。”
“不!不是!”喬文暴怒,沖到艾米麗身前。白靈已經開始呼嘯,喬文卻沒有絲毫動容,死死地盯著艾米麗的眼睛,憤怒地喊道:“艾米麗!不是!如果是的話,為什麼你不在乎你的生死?”
艾米麗被問的一愣,本能反駁道:“怎麼可能?我一直想活下去!”
喬文眼中淚光閃爍,卻發出哈哈的笑聲:“哈哈,艾米麗!你還在騙自己!你要是真想活下去,為什麼你要一次一次不顧自己的生死去救史塔克一家人?他們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既然你不想活下去,你為什麼要招惹我們?你總想著讓我活下去,可是你活著才是我們真正想要的!你活著!我才覺得我是個人!這比我自己活著更重要!”
艾米麗睜大眼睛盯著喬文,喬文竟然哭了!通紅的眼睛和鼻頭,眼淚順著臉頰不停地往下掉。這是艾米麗看見喬文第二次哭,第一次還是喬文的父親死的時候。
艾米麗躺在希琳的身邊,半晌睡不著覺。喬文的話和眼淚還浮現咋眼前,艾米麗沒想到喬文看的這麼透徹,或許最瞭解自己也只有喬文了。
艾米麗在現代應該屬於計劃黨,時時刻刻都有計劃,堅定地去執行。來到這個世界上其實也是,艾米麗給自己的定位就是拯救史塔克一家人,不惜任何代價!
至於自己,艾米麗捂住自己的眼睛,她總是覺得自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個世界本就不屬於她,而且這裡的鬥爭和血腥就像是緊箍咒一樣緊緊銬著她,片刻不得安寧。有的時候她甚至覺得死了也好,要比這樣活著舒服多了。
這才是艾米麗沒有回去的真正原因,她也想像現代一樣有著和諧的社會的保護,爸爸媽媽的關愛。然而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即使活在佛雷德的保護下,也會遭到船員的嘲諷譏笑,也會隨時面臨死亡。
她也只是普通人!
艾米麗不禁哽咽出聲,卻還得要緊嘴唇,生怕吵醒希琳。她摸摸臉上的疤痕,如果能用這些疤痕換回安寧,她是甘願的!
艾米麗想起喬文最後那句“艾米麗,你做的夠多了!為自己活吧。”
艾米麗深思半夜,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著,就聽到外面悽厲的叫喊聲“不行!”
旁邊的希琳也明顯被嚇到了,骨碌一翻爬起來,驚恐地問:“外面怎麼了?”
還沒等艾米麗回答,房間門就被猛地踹開!
一個身形高挑消瘦的女人大步闖進來,高聲喊到:“希琳!去,去求求你的父親,求他不要去長城!或者帶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