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深夜有些寒冷,鳳清獨自坐在地上,即使是在睡夢中也被冷的有些發抖。
顏翼正想找東西給她蓋上,便聽到了門外不遠處有聲響傳來。
即使鹿臺峰十分自由,但男子深夜進入女子閨房依然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來不及想太多,他走到一旁的窗邊便縱身跳了下去。
由於控制著力道,倒也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阿清……,你怎麼睡在這兒?”
鳳清迷迷糊糊睜開眼,只見洛渝站在身前,眼眶紅紅的。她努力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腿麻了。一個重心不穩就要朝一旁倒去
“你小心點。”
“你怎麼了?”
兩人對視的那瞬間,彼此都問出了同一句話。
摸了摸鼻子,鳳清在床上坐穩之後,幽幽嘆了句:“哎。”
“別提了。”
此刻月舒星稀,鳳清脫掉鞋後雙手抱膝,將臉埋在了裡面。聲音有些悶悶的:“今天我主動去找夏澈和好了。”
洛渝的聲音也有些發緊,此刻仍強行鎮定了下來,問道:“那他接受了沒?”
看著鳳清這幅情場失意的模樣,其實不用她說,洛渝也知道了個大概。
“你們不是向來關系都極好麼,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夏澈不會是腦子出了些問題吧。”
鳳清聽見這句話,猶如雪上加霜。吸了吸鼻子,她回道:“他說他不會在鹿臺峰呆太久了,他說夏家需要他。”
將頭仰起,鳳清看向洛渝,語氣委屈至極:“可他今晚卻主動去找蘇碧,如果是真的呆不了太久了,為何還要去招惹別人。”
末了,她幽幽的加了句:“蘇碧有什麼好的,就只有一張皮囊好看。”
“她可不止皮囊好看。”
聞言,鳳清眯起了眼睛。
“最近的訊息你沒有聽到吧?”洛渝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的盯著鳳清,“前些日子,蘇澤羽升官。如今他已擔任兵部尚書之位,作為她的嫡女,蘇碧的身份自然是水漲船高。”
“這可不是比一副好皮囊的價值高多了?”
盯著洛渝那雙哭的有些紅腫的眼睛,鳳清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
“是趙雲旗告訴你的吧,你們今天又吵架了?”
洛渝扭過頭不回話。
鳳清急了,赤著腳就站了起來。握住洛渝的肩膀,她神色認真:“是也不是?”
“是!”洛渝憋了這麼久,回來又先安慰鳳清,心中的委屈簡直要從眼睛裡面溢位來了,“我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犯賤。趙雲旗他要找誰就找誰,無論是喜歡誰,這與我又有什麼關系。”
“大不了從此以後,我們倆一拍兩散即可。可是……”
洛渝原本那雙總是神采奕奕的眸子裡,此刻卻滿是悲傷。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啊。”
雖說趙洛兩人時常吵架,這麼多年也這樣過來了,可最近卻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上一次鳳清深夜跑出來找人,結果一無所獲。本來過了這麼久了,早就忘了,可此刻看著洛渝的模樣,鳳清連自己難過的事情都忘了,一瞬間怒火中燒。
“我去找他!”
“你去幹嘛!”
被一股大力拉住了,鳳清扭頭恨聲道:“你能受得了這個氣,我受不了!憑什麼每每吵架,總是你哭的最厲害!”
“我去收拾他一頓,他不就規規矩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