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床上謝知遇動了動手指,張嘴就喊渴,葉無言沒辦法,只得親自燙了杯茶,喂進他嘴裡,前者像是瞬間舒服了許多,翻個身又睡了。
這哪是昏迷啊,根本就是在宮裡沒睡過好覺。
葉無言又給他下了點蒙汗藥摻在茶裡喂他喝了,才放心離去,許憑闌那小子的毒,倒是很久沒有發作了,和尚的藥怕是管不了多久了,法子還是得想啊……又當大夫又當爹的,自己的兒子還沒個著落,苦差啊苦差。
念衍閣那邊,許憑闌抱著宋喃睡了一夜,第二天醒了手臂已經沒什麼知覺了,看著宋喃還在睡,又抱的緊了些,親親他額頭,生怕把他吵醒了。
宋喃睫毛憑空撲閃了幾下,終是沒有睜開眼睛。
一直到晌午,肆意才過來敲門。
“畫樓,有客人來了。”
許憑闌伸了個懶腰,摸摸旁邊,床位空空的,不知道宋喃什麼時候起床的,床上連半點餘溫都沒了。
“誰啊…”
聲音慵懶之餘還有點動人,聽得肆意心裡一顫,默唸了句色即是空。
“宋府三公子,說是來找宋二公子的。”
許憑闌一聽,不對勁了,宋喃不在自己床上,又沒回宋府,那他能跑到哪去?
立馬跳下床穿靴子,扣好衣袍的最後一個釦子才走過去給肆意開門,
“你早上沒看見宋喃下樓嗎?”
肆意翻了個白銀,心說你的人你都看不住還想誰幫你盯著?
“沒。”
許憑闌看著肆意打完哈欠,明白了,敢情這廝也剛睡醒啊!
顧不上肆意,許憑闌已經三步並作兩步先下樓去了,宋揚站在唸衍閣門外,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正猶豫,就瞧見哥夫出來了。
“嗨!哥夫!我在這!”
許憑闌扶額,心說宋衍那麼聰明的人,宋喃也不差,怎麼這三弟……
“進來吧。”
宋揚得了準,抱著懷裡的牌子就進來了,木製柺杖扔在門口也不拿了,就往許憑闌身上湊,
“哥夫,你快看看,我這是哪個頭牌?”
宋揚松開手,抱著的是個頗為眼熟的木牌,上面用正楷字寫著曲妙兩個字。
“這個不行,這個都快老了,你去換一個,後面好看的還多著。”
許憑闌剛說完,宋揚就捂著肚子笑起來,聲音直奔二樓,吵的肆意心裡一陣煩。
“哥!你快來,哥夫暴露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揚勉強直起身體,朝身後揮手,接著,一臉陰沉的宋喃走了進來,二話沒說就拿手裡的摺扇往許憑闌腦袋上敲,
“許閣主很懂啊,想來是沒少去吧。”
許憑闌一看,正是那把在江南買的摺扇,他一直放在枕頭底下都沒捨得拿出來用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宋喃順走了。
“哎寶貝你別生氣,天下之大你最好看,真的!”
宋喃開啟扇子,順便給宋揚扇了扇,後者悄悄往門外看了一眼,還飄著雪呢,怪冷的……
“你把這個拿去浣溪苑,就說是我說的,換映紫的牌子來。”
許憑闌指揮宋揚,自己則搶過宋喃手裡的摺扇又扛了宋喃本人,轉身就往後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