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揮手,崔葉開便從暗處走出來,跳下二樓接過許憑闌手裡的宋喃,一路把人送到許憑闌房裡,關好門,自己又回到角落裡待著了。
許憑闌扶腰走上二樓,示意肆意給自己也倒一杯茶,兩人在落日的餘暉裡,一杯接一杯。
“我記得,上一次同你一起喝茶,已經是許久之前的事了。”
肆意沒想到他會突然感慨,這才反應過來,真的很久很久了。
“你連上次與我一起已經過去很久了,更何況是一同喝茶。”
許憑闌聽出他話裡的酸味,輕輕笑了幾聲,不敢大笑,扯的傷口疼。
“可能下次又不知是什麼時候了,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肆意扭頭看他,許憑闌表情淡淡的,眼神依舊冶豔,那張臉還是怎麼看怎麼好看。
“再陪我去一次寧光寺吧。”
許憑闌嗯了一聲,沒有繼續答話,眼睛看著遠處,像是不捨得離開那夕陽西下的美景。
“北國那件事,你查清楚了?”
許憑闌又嗯,端起杯子連喝了口茶,準備開始他的‘長篇大論’了。
“謝知遇知道我娘委託我去北國殺人,又聽說了我和宋喃的關系,便一路尾隨宋喃跟著也去了北國。”
“應該就是在去北國的路上,謝知遇給宋喃下了藥。不過這藥到底什麼來歷具體什麼功效我還沒弄明白,只知道兩人的記憶疊合了,相貌語氣和性格也越來越相似。”
“在施粥篷遇見我的應該是謝知遇,而那天晚上去木屋找我的,又是宋喃。”
“我在謝家見到的宋喃應該是謝知遇,我殺錯了人,瞧見他跪在棺材前,哭的一臉悲愴。那個時候,他應該就決定要自己去殺謝棋影了。”
肆意緩了緩這複雜的人物關系,喝著茶點了點頭,
“那,在謝府救你殺人的是謝知遇,可為什麼受傷的是宋喃?”
許憑闌苦笑,像是想起了那天晚上床上滿是傷痕的宋喃,心一抽一抽的疼,
“真不知道我家寶貝什麼地方惹了謝家那小子,剛殺完人就順手把他供了出去,自己一路又逃回了京城。”
“你不覺得,這件事疑點太多了麼?”
許憑闌收回笑容,眼神裡頗有點意味不明,
“你的意思是……?”
“要不是宋喃受了傷,我都險些懷疑他和謝知遇是一夥的了,你就一點沒起疑心?”
許憑闌搖頭道:“沒有。”
肆意撇嘴,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
“你哪是沒有,宋喃一受傷你心疼的跟什麼似的,怎麼會懷疑他,就算他一點事沒有,你也不忍心不捨得懷疑到他頭上。”
許憑闌輕聲哼哼,
“我家寶貝才不會害我,他那麼愛我。”
“宋喃真的愛你麼?畫樓,你別被他沖昏了頭腦。”
許憑闌離座,雙手搭在肆意肩上,用力捏了捏,
“可能我真的中了蠱呢?”
“反正我已經……愛他愛到,生死不能了。”
說完,許憑闌頭也不回的走了,留肆意一個人,發了好久的呆。
他開始看不懂許憑闌了。
從宋喃出現在許憑闌眼前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漸行漸遠了。
罷了,有官予安那個狗東西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