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喆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無力吐槽,下床穿上拖鞋,吧嗒吧嗒去沖澡。
看到歸來的餅幹,武喆下巴都要掉了。
那肥碩的程度簡直比照片上邪乎好幾倍。
“他們是不是把狗給換了?我送去的明明是隻秋田的串,怎麼要回來成了雜交的鬥牛。”
姜明晗脫了外衣,扔下鑰匙,命令道:“餅幹,送他個白眼。”
這只狗用特有的朝天翻瞄了眼武喆,一甩頭,旁若無人地走到自己的狗墊上臥倒,一秒,兩秒,三秒……鼾聲四起。
武喆走過來,踹了它兩腳,睡得跟死豬一樣。
“嗯,是它,沒錯。”
姜明晗看著武喆蹲在那玩餅幹,點煙,吸了幾口說:“你叔那兒出事了。”
“怎麼了?”武喆停下來,看他。
“說是入室盜竊,我去時滿屋的人,好幾個保安和警察,正錄口供呢。”
武喆猛地站起來:“人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餅幹都好好的,倆大活人還能出事?瞎操什麼心啊,說是家裡沒人時作的案,丟了點現金首飾,人畜無害。”
“那個別墅區是北化最好的,就這安保水平真他媽夠屎的。”
“還真不怪物業,聽說是內賊幹的,警報器連叫都沒叫,被人關了。”
“扯什麼蛋呢?!那房子不就是我叔和韓婷婷兩個人住嗎?還自己人,除了他,還能是韓……”話說一半,半調侃的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是無限的驚異。
姜明晗手機裡沒有武文殊的電話,也不想存,為了方便聯系,接餅幹時把武喆的帶去了,這會兒,他掏出手機扔到沙發上:“我可沒這麼不懂事,有什麼想問的,撥你叔電話自己問吧。”
人沒事,錢更無所謂,還有什麼要問的?
武喆自己也沒想明白就撥過去了,那邊響了好幾聲才接起來。
“有事嗎?”武文殊問。
“那個……我聽明晗說,你那房子遭劫了,要緊嗎?”
沉默,好一會,傳過來沉聲:“沒事,沒丟什麼。”
還沒等武喆接上,對方飛快說了句,太忙,掛了。
耳邊咔嚓的斷音就像用勺子巴刮過鍋底,聽著特別刺耳,武喆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就是覺得心跳心慌,彷彿有什麼事要來了……
事實上,武喆的第六感還是蠻準的,這一點他自己並不知情。
電話掛掉後,武文殊一直站著沒動。
二樓的書房是重災區,抽屜,櫃子,甚至是電腦都被開啟,到處翻得亂七八糟,一室狼藉,無法下腳,唯獨那邊的保險櫃卻連撬過的痕跡都沒有,根本沒人碰。
東西都拿到了,還跟保險櫃費什麼勁。
武文殊回來,首先沖進書房,看到那個嵌在隔斷裡的保險櫃紋絲未動就知道大事不好,入室搶劫不動保險櫃只會有一個可能,他們根本不是圖財而來。
拉開抽屜,一個純黑的木盒被掰成兩瓣,裡面空空如也。
u盤沒了。
武文殊站著,拳頭越攥越緊,他猛地抄起椅子狠狠砸向地板,巨響過後,椅子四分五裂,地板上砸出一條醜陋的大縫。
轟隆隆,外面電閃雷鳴,下起瓢潑大雨。
這是立春後的第一場大雨。
冬天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