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個大老爺們差不多點,不就失個戀嘛,多大點事。”姜明晗的聲音波瀾不驚。
是啊,多大點事啊。
只要你肯回頭看,什麼砍兒都不過是人生中一個小山頭,早晚跨過去。
八歲那年,母親去世,天塌地陷卻有那麼一個人幫他撐著,牽著他的手走出陰霾,二十一歲的時候這個人把他無情地拋棄,卻扔是有那麼一個人又踢又打又踹地將他趕出陰霾。
說起這個,姜明晗對武喆真是有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的恩德。
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消化一段感情綽綽有餘。
愛沒了,留下來的也只剩怨恨和不甘,不甘心他為什麼能笑著結婚,自己卻只能哭著隱忍,不甘心憑什麼他能甩人,自己卻只能是個挨甩的貨,撅著屁股讓人家操了三年,玩夠了一腳踹……
愛的傷痛被舔舐得幹幹淨淨後,這些負能量便如排山倒海一般洶湧襲來。
那時候姜明晗依靠家裡的權勢早已在軍中為他鋪好所有的路,只要他點個頭,以後就是康莊大道遠大前程,可武喆偏偏毅然決然地申請退伍轉業。
姜明晗的臉黑了整整三天,三天後,他告訴武喆,手續辦好了,趕緊滾蛋。
回到北化,武喆驚訝地發現他叔並沒把以前他們住的房子處理掉,而是另立山頭開府建牙。
物在卻人非,那叫一個堵心。
以前的房子鐵定住不下去。
最終他在南區租下一個單元安頓好,花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將中泰制藥,武家,包括武文殊的妻子韓婷婷從裡到外研究個遍,制定了詳細的複仇計劃。
新沂扣貨只是第一步,開門炮都打不響,後面不都成了過家家。
武喆拍了拍自己的臉,告誡自己,開弓沒有回頭箭,就是認慫也不是現在。
既然武文殊被蔣玉珍當槍使,槍杆不斷,後面的人就不會出來,今天武文殊來找他,被他一個高燒打了措手不及,什麼也沒談成,這事完不了。
想到這,武喆一把拿上茶幾上的車鑰匙,穿上外套,推門就走。
門一開,一個笑眯眯的臉橫空出世。
“surprise!~~~~”姜明晗拿著大包小包,吃的喝的,拽著英文從天而降。
除了驚異,武喆的眼中竟然還有一絲來不及躲藏的驚慌。
這回換姜明晗surprise了:“哎?你這是要去哪兒?”
“啊……那個……我去買點退燒藥。”武喆本能地撒謊。
“你發燒了?!!”姜明晗扔下東西,對他上下其手,又摸腦袋又摸手。
興許是外面寒氣太大,姜明晗只覺得武喆身上燙得嚇人,他驚叫一聲:“我操!我給你買退燒藥去!!”
轉身便跑,被武喆一把拽回來。
“你剛從外面來,摸什麼不是熱的?”他把姜明晗拉進屋,關上門:“沒事,退下來點了。”
“我真他媽蠢透了!!怎麼把你高燒這事給忘了!那麼冷的天還讓你……都他媽是我的錯!!”姜明晗懊悔萬分。
“是呢!上次犯病你又不是沒見過有多兇險!”武喆假模假樣地痛心疾首:“高熱痙攣翻白眼,要不是你及時用手伸進我嘴裡墊著,舌頭都他媽得咬斷。”
對於那次的事,姜明晗絕對不想再經歷第二遍。
當時他的手被咬得全是牙印,很多還潰破流血,把事後清醒過來的武喆心疼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