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舞鳳沒好氣地叫了一聲,“前些日子被那幾個獲靈者和凝露打成重傷,送到白骨那裡去了。等她傷好了,我再想辦法把她弄出來,有行一夢埋伏在那兒,白骨那老頭子攔不住我。”
凝霜輕笑一聲,“行一夢?恐怕他早已是白骨的人了。”
“怎麼會?您手裡有他的心魄,他要是亂來,你可以隨時要了他的命!”
凝霜攤開右手,手掌上緩緩浮現出一顆血色的圓珠,手掌緩緩成拳,“他若不出手,心魄便沒有回應,我也要不了他的命。這些年來,他一直埋伏在神殿中,怕是起了易主之心。古墨的肉身無法動彈,那一縷情魄呢?給我召回來。”
“是,向來白骨也不會為了一縷情魄跟我動手。”
“若是動手,你便回來,這白骨傳說能通曉天地之史事,他也未必強幫凝露,我們不必多樹立一個對手。”
舞鳳見凝霜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不禁心中一緊。凝霜身邊雖然有大家口中的“四大護法”為其做事,但這十年來依舊未有起色。
舞鳳掌控“怒”之情,因她行事高調,犬族內的人都紛紛避讓,只能處理族外事務;古墨是上古魅,自然是掌控“情慾”,她魂魄眾多,倒是不漏痕跡地做了鄭揚立新一任的夫人。只是鄭揚立行事謹慎,套到的情報也不完全;行一夢可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人的“意志”,被凝霜安插在神殿多年,情報是套到不少,但凝霜不能很好的制衡他;至於最後一個,便是凝煌,他的懼術實在太好用,但畢竟是犬神之子,留著是個禍患。
凝霜辛苦培植起來的“四大護法”,終究不算成功。牙音組織依舊掣肘著犬族的發展,凝霜雖借了他們的力奪回了大半原本掌控在犬族貴族中的權利,但貴族之間暗流湧動,隨時要堤防他們推出新的犬王繼承者。這個節骨眼上,又跑出個正統繼承人凝露和一幫不能動的獲靈者。
舞鳳看出他的憂慮,便說道:“牙音組織想必也知道我是鳳族人,不會不要我,索性我去替代行一夢的位置。”
凝霜苦笑了一下,心想舞鳳心思實在單純,便道:“你還是看著凝露和江沅,一旦有訊息就報告給我。”
舞鳳已經盯了一天的梢,此時倍感無聊,“我盯著又不能拿他們怎麼辦……”
“如果我現在讓去你殺了凝露,你下得了手?”凝露看著舞鳳的眼睛,立刻看到了退縮,他別過頭道:“我們不能拿他們怎麼辦,但可以讓他們自相殘殺。”
舞鳳這時來了興致,“要怎麼做?”
“人與人之間的誤會總是來得很容易,你只需要事無巨細地報備給我,我們就能找出破綻。”
舞鳳做出一副十分崇拜的樣子攀上凝霜的胳膊,只一個勁看著他。凝霜自然知道,不管怎麼教導舞鳳,她都不可能去暗殺凝露。之間他連拔三天鳳尾,舞鳳承受鑽心蝕骨之痛,最後還是沒能殺了凝露。
凝霜垂下眼簾,拂開她的身子道:“去吧,一有動靜就回來找我。”
神殿中,輕紗裡,女子慵懶地躺著。
那衛衣男子換了一身黑袍,跪在地上問道:“為何要留著許天霜這個大患呢?”
女子打了個哈欠,“身邊的狗不乖,就換一條。”
“但是許天霜已和江沅等人結成聯盟,若她真的成為犬神,就……”
“就讓她嘗嘗凝霜之前嘗過的滋味,”女子坐了起來,“沒了犬族,也就沒有犬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