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拿留影石拍到了她?
玉韶手心一片冷汗。
“事到如今,玉韶,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沈含雁和二長老都望向她。
水珠從房頂上的瓦縫裡滲進來,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在無邊的昏暗裡,呼吸聲和著水聲都越發清晰。
微微的風從內堂深處吹過來,燭火搖晃,血腥味兒似乎愈發濃烈了。
玉韶沉默不語。
事到臨頭,她反而冷靜了下來。
玉韶的目光落到桌面的留影石上,灰黑的石塊在燭光下泛著星星點點的光。
既然有了留影石,那便是證據確鑿。可若是證據確鑿,她方才為什麼不將它拿出來?
那隻能說明,這留影石並不是能夠直接指認她就是擅闖藏書閣之人的證據。
她在詐她。
“玉韶,沒有做過。”
聞言,沈含雁和二長老對視一眼。
沈含雁冷笑:“既然你死到臨頭了還不承認,那我就讓你親眼看看。”
說著,她指尖泛起一道白光,在留影石上輕輕一點,旁邊的石牆上眼憑空浮現出一幅畫面。
夜黑風高,月色如霜。
竹林之中憑空飛出一隻鐵爪,死死勾住藏書閣三層。一黑衣人將鐵爪末端連著的繩子用力一拽,雙腳在牆壁上借力一蹬,便飛身翻上了三層。
之後他如法炮製,上了藏書閣五層。
緊接著法陣發出警報,戒律堂的弟子匆匆趕來。
畫面到此結束。
“師姐是覺得,這畫面中的黑衣人就是我?”玉韶將想說的話在腦中過了一遍,方才開口,“只是單看著身高體態,和玉韶怎麼也沾不上關係。”
“還有呢?”
“玉韶早已同師姐說過了,案發之時玉韶在膳房。膳房的李大娘和大師兄都是人證。”
“可溫師兄說,案發之時你是一個人在廚房旁邊的小房間裡,”沈含雁道,“李大娘的說辭同溫師兄的無二。”
她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玉韶,似乎非要看出什麼破綻來。
“若是他們二人也算不得人證,那玉韶便再無其他話可說了。”
玉韶亦是抬眼,直視沈含雁。
目光坦蕩,沒有絲毫躲閃。
燭火輕輕搖晃,輕微的噼啪聲在昏暗裡響起。
二人你來我往,二長老幹坐一旁,插不上一句話。
他思量許久,終於想出了個主意,一拍手道:“不如這樣。”
二人都朝他望過來。
在二長老的解釋下,二人方才知道這身份牌還有另一種作用——記錄行動軌跡。
“這件事只有掌門和我們幾個長老知道,”二長老道,“必要之時,也只有我們幾個才能檢視這行動軌跡。
“看起來,現在不得不用了。玉韶,你將這身份牌拿出來吧。”
玉韶聞言,心底微微鬆了口氣,摘下腰間的身份牌遞給二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