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是個極美的女子,如枝上雪,天邊月。
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眼底的神色卻是不近人情,似乎萬事萬物都不在乎。
如此年輕,實在很難相信醫術竟然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
花老爺一拱手,恭敬道:“在下的幼子幼時因病失明,不知神醫能否醫治?”
神醫只輕輕掃了一眼花滿樓,便道:“可以。”
她的語氣雲淡風輕,似乎一切輕而易舉。
花老爺大喜過望,激動得臉都紅了。
這時神醫輕笑著問道:“可我為什麼要醫?”
她生得宛若神仙,卻並不悲天憫人,而是遊戲人間。
世間的事在她眼裡只分兩種,一種是有趣,一種是無趣。
若是令她覺得有趣,分文不取也可醫治,若是令她覺得無趣,摘星捧月亦是無用。
花老爺連忙道:“在下準備了一份薄禮,還請神醫收下。”
說完,讓下人把馬車上的寶物取出來,一一擺在小樓外。
七花紫葉草、火靈芝、浮光錦、九霄環佩……
一件件奇珍異寶陳列在一起,價值連城,也只有花家才有這麼大的手筆。
花滿樓卻暗自搖頭,從神醫的行事風格來看,可不是會為珍寶打動的性子。
果不其然,神醫甚至沒有走出小樓細看,便道:“這些我都不感興趣。”
花夫人急了,道:“不知神醫喜愛何物?我就算上天入地也會尋來!”
神醫依然微笑著,卻不為所動。
花滿樓實在不願意父母為了自己這樣求人,便道:“既然神醫不願意醫治,我們也不必強求,或許這就是天意。我早已習慣了黑暗,絲毫不會影響到生活,即使看不見也沒有關係。”
聽聞此言,神醫饒有興趣地看了他一眼。
她道:“我只說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又沒說我不治。”
這神醫當真是古怪,非得要在旁邊看別人的戲,戲唱得滿意了才肯出手。
花父花母才不在意這些,連聲道:“多謝神醫!”
神醫上下打量了花滿樓一遍,道:“天之道,有得必有失,你既然想重得光明,那就也要失去一樣東西,方才算平衡之道。”
花滿樓問道:“不知神醫想要我失去什麼?”
花父花母頓時緊張起來,該不會治好了眼睛,要打斷一條腿吧?
要真是那樣就不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