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樣?”鄭虎成斜眼看著對方問道。“金代表是問癟三總統和癟三政府的評價怎麼樣,還是問李健熙怎麼樣?”
“都問。”
“我一個大學教授,然後混了半輩子也不過是一個秘書。”鄭虎成蹙眉答道。“所以金泳三總統也好,他的那屆政府也好,還有李健熙會長,都是沒資格評價的。倒是金代表年輕有為,學識淵博,那就請你說說自己的想法唄!”
“好說。”金鐘銘坦然的點點頭。“癟三總統和癟三政府這個評價,我認為是中肯的。”
鄭虎成當即黑了臉。
“鄭秘書。”金鐘銘抱著懷笑道。“不要為尊者諱嘛,別說金泳三和他的政府如何,就是樸正熙和他的政府如何,我也敢用一些你接受不了的詞彙的來評價!為什麼?不是我狂妄自大,而是那些人早就成了歷史,他們的行為和施政方略也被記錄在案成為了歷史,而我作為一個即將畢業的歷史專業人士,怎麼評價他們是我的自由!所以我直說吧,金泳三和他的政府在我看來確實是個癟三總統加癟三政府!你看他任內搞得兩件大事,一個是反貪汙,前期全民支援,結果後來發現他自己兒子才是政府中最頂級的貪汙犯,而且從監獄出來以後還能繼續貪,也正是奇葩一個;還有一個是搞經濟,前期靠著無節制放任家族企業擴張增加gdp,全民擁護,然後呢?然後到了98年金融海嘯一來,竟然淪落到找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貸款度日的地步,這事一直到現在都被視為國民之恥!我說他和他的政府是癟三,誰能反駁?自己堂堂一個總統,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那些破事來,難道還不讓人說嗎?!”
鄭虎成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終究是沒有開口。
“還有李健熙的評價,對不對?”金鐘銘微微笑道。“照理說李健熙還活得好好的,還是韓國的經濟皇帝,就如同鄭秘書你這個從政的不願意評價一個總統一樣,我一個做生意的好像也應該為尊者諱的……但是沒必要!”
鄭虎成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氣:“那就說來聽聽吧!”
李健熙確實狂的沒邊了!”金鐘銘稍微正色了起來。“一個商人,可以看不起金泳三,但是卻不能看不起總統,可以看不起那些屍位素餐的官員,卻不能看不起政府!癟三這種評價,私底下跟信得過的人交心的時候說出來就行了,哪裡能堂而皇之的喊出來?”
鄭虎成微微一愣。
“想當年,李健熙是真把自己當經濟皇帝了,監視自己的侄子、公開辱罵總統、搞封建制的企業文化,聽說還串聯大企業要挾政府……然後呢?我印象中就是90年代吧,有一個現代集團的高階管理人員,在公開場合朝他九十度鞠躬行禮,他看都不帶看的,結果隔了區區十幾年而已,那個朝他鞠躬的人成了總統,轉手就告訴他什麼叫做破家的縣官滅門的令尹,就算是經濟皇帝在總統面前也得低頭……那段時間,他兒子外逃,他自己在法庭一遍又一遍的像個小醜一樣背誦繼承法,好不容易事情有個了結,自己兒媳婦還跑了!果然是報應不爽!”
鄭虎成欲言又止。
“鄭秘書。”金鐘銘微微嘆了口氣。“說實話,剛剛看到是你來,我是鬆了一大口氣的,因為我知道你是個明白人,跟明白人說話簡單的多!您應該聽懂我的意思了吧?”
“大致懂了點。”鄭虎成面色無奈的點了點頭,絲毫沒因為對方的誇贊而有什麼多餘的反應。“最起碼稍微明白了一點你的態度。”
“那就好,那咱們就開誠布公吧!”金鐘銘坦然說道。“我不請你去辦公室是不想耽誤時間,你和我,在這裡達成共識就行!對不對?講個段子試探一下,然後直接擺明車馬!”
“秘書室會開除金尚律首席!”鄭虎成眯著眼睛說道。“車恩澤也不會在文化界礙你的眼了,但你不能繼續再搞人身報複,而且你還必須要配合青瓦臺一起對外了結這個事情,最起碼先讓bc那群憤青將矛頭挪開。”
“我要文化昌隆委員會的委員長職務。”金鐘銘沒有回答對方,而是毫不猶豫的提了個要求。“讓我老師去當。”
“這個簡單!”鄭虎成也毫不猶豫的予以了回複,不過言語中卻有了一些疑惑。“這個位子本來就是許給你的。只是金代表為什麼不自己當?你當時也只是以金尚律舅甥二人為前提放棄這個的,現在金尚律坐了三天首席就被開除,車恩澤就算是有人保著在文化界也成廢人了,你不應該趁機以勝利者的姿態回去拿回自己的東西嗎?”
“當然要拿。”金鐘銘咧嘴笑道。“但是文化昌隆委員會這種只有虛名的東西真的算是勝利者的獎品嗎?”
鄭虎成面色一僵,儼然是想到了什麼。
“我還要創造經濟推進團團長的位子!”金鐘銘面色突然一肅。
“這……”鄭虎成連連搖頭。“這太過了一些,每年幾千億的預算,必須要操之於總統之手。”
“鄭秘書。”金鐘銘見狀忽的又嗤笑了一聲。“你不知道嗎?前天晚上我翻臉之前就已經釜底抽薪了,現在的情況是沒我點頭,李在賢會長是一分錢都不會掏的!所以說,你們文化昌隆的什麼國策,不經過我同意根本就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你真不知道嗎?”
鄭虎成目瞪口呆。
“我忘了。”金鐘銘似乎面露恍然。“錢的事情本來應該是安鐘範首席管著的,但他前兩天日子也不好過,今天更是一早就被攆出門去了,你不知道也不怪你……對了,安鐘範首席的事情你應該偷偷求情了吧?沒求回來?”
鄭虎成張了張嘴,又咬了咬牙:“不說這些了,我來之前接受了總統全權的託付,明白的告訴你好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這個條件我做主答應下來就是!”
“那好。”金鐘銘當即失笑道。“我就說跟明白人說話簡單的多!那麼,這個位子就給裴勇俊去做吧,等他一上任我立即就讓李在賢鬆口……”
“你等等!”鄭虎成突然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的感覺。“不是你自己當嗎?”
金鐘銘笑了笑,沒說話。
“你就這麼不看好我們總統?這麼早就急著跟她切割?”鄭虎成忽的既羞且怒了起來。“你認定了她很快就要失勢?!還是說你覺得她將來卸任後會跟全鬥煥一樣萬劫不複?!”
金鐘銘笑了笑,依舊沒說話……但心裡卻忍不住愈發感慨了起來,眼前這個人真是難得!
可惜,跟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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