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鐘銘繼續笑了一下,說實話,他已經完全不在意了,因為這種東西固然顯得很有沖擊性,但卻是必然而然的東西,說不上早有預料,但是也肯定有所覺悟。
“伍德……我其實知道你為什麼會不擔心。”西卡突然掙紮著從貝克身上撐坐了起來。“你一定在想,這種事情是必然的,對不對?”
金鐘銘略微聳了聳肩。
“但是我很害怕!”西卡毫不客氣的看向了金鐘銘。“我一開始不是很害怕,但是坐在這裡想了一會後,越想越害怕?”
“為什麼?”金鐘銘不明所以,他是真的不太理解。“女團也好男團也罷,都是吃青春飯的,賺到錢了以後,大家迫不及待的置産實在是理所當然……”
“迄今為止。”西卡似乎是在鼓起勇氣,所以話語中途頓了一下。“伍德,迄今為止,韓國女團從沒有熬過五年的!再過幾十天,我們就要進入出道後的第五個年頭了……你記得這件事情嗎?”
金鐘銘張了張嘴,本能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可辯駁。
他第一反應其實是想告訴對方,這種說法沒有任何依據。然而,多少前輩女團確實都是在五年這個期限後開始分道揚鑣的,隨後或是分崩離析或是名存實亡。而導致這種後果的原因也確實是很客觀的一些理由五年還未消亡的組合注定事業是成功的,所以這個時候成員普遍性有了錢,有了輩分,有了自己的發展,那麼組合什麼的自然也就無人在意了。
而從這個道理上講,西卡的擔憂並非是杞人憂天,甚至可以說合乎邏輯。
然後,金鐘銘本能的就想到了一個特例beg,narsha大姐這個組合是06年3月出道的,算算時間已經足足五年以上了。
“beg!”一念至此,金鐘銘幾乎是脫口而出。
“伍德。”西卡有些喪氣的又躺了回去。“你從去年秋天開始,一直到今年四月份,其實就好像一直沒待在韓國一樣,所以你知道嗎?從去年夏天以後,也就是你啟程離開以後……beg這個組合就已經在歌謠界裡消失了。這一年裡,這個組合和很多進入第五年的女團一樣,雖然沒有太大的矛盾,但成員們卻全都在忙著自己的活動,組合這個東西漸漸的就成了一個空頭招牌了,沒有專輯、沒有新歌、沒有複出……也自然沒有打破這個魔咒的概念存在。”
“總覺的你小瞧了這個組合。”金鐘銘是真的不知道beg的情況,因為正如西卡所言,自己這大半年實際上是在韓國娛樂圈裡消失了的人。但毫無意問,哪怕是金鐘銘對narsha還有這個組合充滿了信心,可西卡應該不會騙自己,最起碼從現在而言,這個所謂的五年魔咒依舊有理有據甚至理所當然的擺在少女時代面前。
這麼一想的話,孝淵的不安,少女時代其他成員的急切,西卡的憂慮……似乎都得到了一種奇怪的buff加成,而這種buff讓所有人的負面情緒都放大了!
然而,回到金鐘銘的角度,他其實很清楚這種說法是有多麼的無稽……就在這時,金鐘銘突然反應了過來:“毛毛……你是不是想聽我說些什麼?就好像六年前,在東湖大橋上,你當時因為泰妍的到來突然感覺自己看不到出道的希望,所以專門想聽我說一句什麼……是這意思嗎?”
西卡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定定的看著對方,那意思很明顯,她確實想從金鐘銘這裡獲得一絲類似預言之類的定論,多少年了,對方從沒有讓她失望過。
陽臺外面開始響起一些滴滴答答的聲音,話說從日落開始兩人說了這麼多話卻一直就沒開過燈,可即便如此,他們也明白這應該是下雨了。
夏日的雨水來的非常急促,所以打在陽臺玻璃上的聲音顯得極為雜亂無章,而這種雜亂的聲音似乎打散了金鐘銘的思路,他沒有起身開燈,沒有去看近在咫尺的西卡,也沒有開口做聲。
不過,這種看似散漫的沉默註定持續不了多久,因為他的毛毛在一直盯著他。
“毛毛。”果然,金鐘銘還是開口了,語氣平淡而認真。“我其實很想給你一句直接且讓你安心的回答……但是轉念一想,卻覺得這種回答太過於隨意和不負責任。如今的你們都已經是成年了,都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錢,那麼團不團結,能不能繼續走下去已經不是我的事情了。或者說,如果你們自己心都散了,我就算是把你們強行拉回來……又有什麼意義呢?”
陽臺上很黑,但是金鐘銘和西卡一開始就是並肩而坐,兩人近在咫尺,雙方的表情相互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所以,西卡稍微嘟起的嘴根本瞞不過金鐘銘。
“可是話說回來。”金鐘銘沒有在意對方的表情,而是突然探出身子附到了對方耳邊。“如果你們願意一起走下去,卻又遇到了外力的阻礙,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允許的!這是十年前,我對你做出的承諾!”
“十年前的事情我不記得了……”西卡小聲的答道。
“不記得很正常。”金鐘銘抽身回來輕聲應道。“因為我根本就沒說出口。”
西卡:“……”
“毛毛。”說著,金鐘銘伸手拿過了對方的那半瓶可樂和自己的半瓶咖啡,將兩者倒在了一起,然後遞了過去。“嘗嘗吧,咖啡混著可樂,雨點在落……很符合你現在黏糊糊濕噠噠的心情……仔細嘗嘗你就明白,其實這種味道很爛。”
西卡默不作聲的接過可樂瓶子,稍微抿了一口,果然有點難以忍受的感覺。
“喝完這瓶就去洗個澡,到時候雨也該停了,你就去宿舍找找人,跟泰妍、sunny、孝淵好好聊聊,自己換個好心情,我覺的她們就應該會給你展示出另外一面……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在為自己的組合前景擔憂。”
“我只是……夏天有點困,才趴在這裡的……沒有什麼心情濕噠噠黏糊糊的意思……”西卡低頭小聲辯解了半句。
“你要想轉傲嬌系我也沒意見。”金鐘銘撐著地板站了起來,然後回身摸到了陽臺燈的開關,不過,他突然頓了一下,並沒有直接開燈。“對了毛毛,你之前說……連你也有了一些想法?什麼意思?”
“我是想……經濟上自立一些應該會有好處……不過那只是被孝淵幾句氣話給刺激到了而已。”
“隨意吧。”金鐘銘帶著笑意答道。“有想法總是好的!”
言罷,金鐘銘按開了陽臺上的燈,燈光明亮,咋一出現,讓眼睛有些不適應的西卡感覺到了一絲刺激……然而很快,整間房子就變的徹底亮堂了起來。
西卡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咖啡混著可樂,雨點在落’,再度輕輕的抿了一口。結果……還是很難喝。四處打量了一下,她突然從陽臺角落裡拽出來一個狗食盆,將整瓶飲料倒了進去,然後擺到了貝克的嘴邊。
“乖,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燻牛肉……”西卡摸了摸貝克的狗頭。“不過一定得替我喝完。”
言罷,西卡直接光著腳跳了起來,然後拉開陽臺玻璃門跑遠了。而貝克不明所以的嗷嗚了一聲後,又繼續趴在地板上打起了盹。窗外,短促的夏日陣雨說停就停,雨點也已不再落。
一個傍晚,只留下那一狗盆極為詭異的‘咖啡混著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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