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你們了。”樸館長語氣變得更加和藹了。“鐘銘不好出面,買東西估計只能初瓏一個人去……確實很麻煩……不說了,趕緊吃飯吧,菜已經熱過一次了。”
金鐘銘和初瓏對視了一眼,趕緊都不再廢話,而是低頭往道館後面走去。樸館長插著袖子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先是回身將道館大門從裡面封了上去,然後才亦步亦趨的往家裡走了過去。
午飯很豐盛,甚至可以說豐盛的過了頭,看的出,初瓏的媽媽用了很多的心思。而更看出來的是,初瓏媽媽對待自己的態度比之她的丈夫要好很多,或許丈母孃看女婿的角度跟岳父看女婿的角度是不一樣的。
實際上,一頓飯下來,初瓏的媽媽都在不停的用自己的方式來展示善意。
而吃完午飯以後,當然不可能說讓女婿直接回去,而單純的看電視也是很尷尬的,於是乎,由於家中難得出現了四個成年人,一種名為麻將的餐後娛樂活動就很自然的出現在了桌子上。
但是……剛一圈下來以後,金鐘銘就已經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跟丈母孃打麻將?!你是胡呢還是不胡呢?你要是全程都輸那也太假了吧?可你要是適當贏一些的話又該贏多少?三七分還是四六分?而且麻將這玩意的輸贏多少是能控制的住嗎?甚至就算是下定決心要適當贏一把,那你又該贏誰的?贏丈母孃是個大麻煩,可是你當著她的面贏她閨女是不是也是個大麻煩?贏她丈夫同樣是不是個大麻煩?
於是乎,金鐘銘這麻將打的真是殫精竭慮,說比算計光州那群土豹子要辛苦都不是假話!
而且,光是打麻將本身到也罷了,關鍵是什麼,關鍵是丈母孃的問題自從麻將架上桌以後就沒斷過!
剛開始的問題還好一些,比如說初瓏要出道簽約的話……那崔振浩這人怎麼樣啊?
你們公司的人有多少知道你們兩個事情的?
劉在石經常在你們公司裡面出現嗎?
初瓏管的住那群比她小不少的妹妹嗎?
前幾天片場起火的事情有多大損失?
這些問題……金鐘銘不說早有準備吧,但最起碼應付起來還都算是輕輕鬆鬆。但是,慢慢的,丈母孃的問題就開始變得尖銳了起來,或者說朝著對金鐘銘而言有些失控的方向滑過去了!
“鐘銘啊。”該丈母孃打牌了,她卻拿著一張牌在那裡猶豫了起來。“說實話,對將來有沒有一些計劃啊?我的意思是說,雖然藝人結婚都比較晚,但是從結婚到要孩子這些事情有沒有提前思考過啊?如果要孩子的話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啊?”
一連串的問題讓正思考這眼前牌局的金鐘銘有些發懵,他求助式的看向了初瓏,卻發現這丫頭抱著自己的小妹妹世熙早早就假裝自己與世界隔絕了,好像她現在除了喂自己妹妹零食外就是隨手扔一張牌的人生意義了。
至於樸館長?說實話,一看對方沉默不語的樣子就知道應該是被老婆警告過了……這時候還能指望他?
於是乎,金鐘銘心裡立即明白了過來,現在不是含糊的時候!於是他暫時放棄掉眼前的牌局,開始認真應付起丈母孃的問題來。而轉了一下腦筋後,還好,只能說還好,因為這樣大的人生大問題自己還是有過認真思考的,再加上家裡那兩位長輩平日裡也不知道問過多少遍了……於是,金鐘銘立即對著丈母孃認真的申明瞭一遍自己的真實想法。
“這一點上伯母可以完全放心。”金鐘銘信心十足的答道。“我絕不會讓演藝事業影響到自己私人生活的,所以……三十週歲前務必結婚,結婚後也要盡快要孩子,至於孩子本身嘛,說實話,這個沒必要多想……要看上帝旨意的……三條!”
這個經過稍許思考後回答起來顯得很堅決利索的答案讓樸媽媽很滿意,不過話說回來,當媽媽的對自己女兒的關心並不可能在這樣的問題之後就停下來的。
於是……丈母孃接著又問了:“那……你們將來結婚的話準備住在什麼地方?你看啊,你也是個公認的有錢人,還是雙重國籍,以後結了婚是要住在韓國還是美國啊?韓國的話是去濟州島呢還是留在首爾啊?美國的話是洛杉磯還是什麼別的地方?
這下子,金鐘銘徹底放棄之前對於牌局的思考了!他恍恍惚惚的硬著頭皮告訴丈母孃,說自己其實更想留在首爾經營公司,並且還想繼續一定的演員事業……呃,這倒也沒什麼,丈母孃對此並沒有太多的指評,不過接下來對方就徹底發威了,數個敏感的問題被連續丟擲,搞得金鐘銘狼狽不堪。
但是,等聽到丈母孃最新的一個問題後,金鐘銘還是發現自己太幼稚了一些。
“想來你的公司應該會上市吧?那上市的話應該會簽訂專業的婚前協議的吧?可那樣的話,你準備怎麼在協議中怎麼安排初瓏呢?”這幾個問題丈母孃問得合情合理,而且直指自己女兒的核心利益,實在是讓人無法迴避。“而且據我所知,當然初瓏也跟我說過,鄭家的兩個丫頭是你從小帶大的,既然如此的話將來公司真正上市的時候你也一定會有所安排的……這樣的話,加上初瓏,你都想過怎麼安排嗎?”
金鐘銘這下子徹底蒙圈了,他是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一系列問題!
當然了,以前想肯定是想過的,但是一來這個問題太敏感,二來……說實話,對方問得太突然,搞得自己著實有些猝不及防。
看著自己這位依舊在整理手裡麻將牌的丈母孃,金鐘銘心裡其實很清楚,初瓏的這位廚藝精湛的母親並不是一個純粹的家庭主婦,雖然現在她是,但是年輕時的這位可是跟著梁正模學過音樂的,那年頭學專業音樂的人會簡單?而按照初瓏父親樸館長的自述,他老人家年輕時也是放浪過得,那麼放浪的樸館長當初娶到又是怎麼一位人物?甚至初瓏也曾經對說過,她希望在在她自己最好的年華裡到舞臺上去綻放一下光彩,但是也並不反對到了一定時間去當一個家庭主婦……這種價值觀又是從哪來的?
那麼,幾相一對照的話,金鐘銘幾乎可以想象初瓏的母親大概是個怎麼樣的人。最起碼,這應該是個很有見識的人,跟得上潮流,並不古板,同時卻又一心為自己女兒考慮的人。但是很顯然,這種並不古板的性格和有見識的水準再加上一個母親的敏感,給自己帶來了大麻煩。
“我……並沒有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最起碼我現在沒有一個可以鄭重表達出來的方案。”思索再三,金鐘銘也不準備糊弄對方。
“是嗎?”樸媽媽輕輕抬眼看了一下金鐘銘。“其實……也可以理解的,怎麼可能事事都有所準備?真要是那樣反倒說明你在糊弄我。也好,反正你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可以思考這些問題,關鍵是要相互信任,懂得細水長流。”
“您說的是。”
“其實……今天倒是我顯得太過於急切了。”初瓏媽媽再度將目光從眼前的麻將上轉移了開來,這一次她先是看了一眼低著頭不說話的女兒,然後才又看向了金鐘銘。“別在意……咱們不聊這些了。”
對方……竟然就這麼放過了自己?金鐘銘立即覺得渾身上下少了兩百斤的負重!
“是!”甭管怎樣,先點頭為上。
“嗯。”樸媽媽滿意的點點頭。“五萬!”
“胡了!”金鐘銘渾身輕松的攤開了自己的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