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最沒急智。”韓秘書無語的單手扶住了半張臉。“而且你這一米六五的身高也跟人呂布差太多了吧?”
“開個玩笑而已。”尹壯賢打著哈哈笑了過去。“反正我不會傻到自比趙子龍的,不然樸女士一定覺得我是在調戲她……”
“啊……”其實也喝了幾杯的韓秘書有些無奈的呻吟了一聲,然後繼續說了下去。“當時我還說,如果這群垃圾萬一真的走運成了幾分事的話,那我們也可以堂而皇之的去找文顧問表功。甚至,就算是最後架都沒打起來那也不礙事,因為再怎麼說咱們也能順便把之前金鐘銘打電話來辦公室威脅咱倆的那口惡氣給出了……”
“哈!”尹壯賢輕笑了一聲。“老弟啊……你剛才說大家都不對勁,別的到也罷了,我這人腦子轉的慢,一時半會的也想不清楚。但是……你說我們的反應其實也不對勁,這倒是句大實話。”
“怎麼說?”韓秘書坐直身子認真的問道。
“就是你最後那句話啊!”尹壯賢不以為意的解釋道。“那口惡氣!老弟,別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嗎?我尹壯賢別的本事沒有,但是能屈能伸還是做到的,當初金鐘銘電話直接打到我辦公室的事情,我根本就沒有半點放在心上!”
話到這裡,尹壯賢似笑非笑的盯住了自己的老搭檔:“所以你說……既然這口惡氣不是我的,那是誰的呢?”
韓秘書終究是被人稱之為有急智的人,他立即就跟著笑了:“確實,覺得受了氣的不是你,而是我……到人家家裡被攆了出來,然後又被人追到光州堵回了市政府……要說沒有幾分氣那才真是胡扯,所以這才會一時上頭失了計較……倒是勞累你替我將就了……”
“咱們倆之間說這話幹嗎?”尹壯賢隨手擺了一下。“你想出氣我陪你來一趟就是了。”
“雖然很感激你的體貼……”韓秘書收起了笑容。“但是現在想來確實失了計較。因為既然沒有恩怨的話,那單從厲害上來說,考慮到金鐘銘翻盤的機率太大,我們今天就不應該來的。應該……應該隨便讓你辦公室裡的一個誰過來就行了,現在的話,真要是鬧得比較厲害的話,那日後再跟金鐘銘見面就不好說話了。”
“沒錯。”尹壯賢連連點頭,似乎是聽進去了。“咱們顯得太惶急了一些……有心人是能感覺到的,你說的咱們自己不對勁應該就是這裡了。那……其餘兩撥人不對勁的在哪兒?”
“靈光會那撥人……其實不對勁的地方跟我們一模一樣。”韓秘書認真的解釋道。“你看,就拿今天這場宴會來說吧,那幾個官場上的人天然被我們壓制,我們看不出來他們什麼,他們估計也看不出來我們什麼,可是……這就把靈光會這幾個人給襯托出來了……”
“沒錯!”尹壯賢完全贊同。“他們蹦的太厲害,比我們表現的更惶急!而且仔細想想,宴會根本就是他們組織的,一開始去試探的也是他們,回頭串聯的還是他們。這個……我怎麼好像還記得現在靈光會上頭其實有點亂?”
“不是現在,也不是有點。”韓秘書冷笑了一聲。“實際上,自從那個惹事的金校長出事以後靈光會上頭就一直亂著,這麼多會産,光拿出去放高利貸的利息就有多少錢?這麼一大塊肉誰不想吃?所以這些年,他們一直鬥過來鬥過去的,現任長老李長德兩年前才把對手打下去,到了今年內部竟然又亂了。嗯……就是那個姓張的執事,他以前一直是李長德的小弟,但是這兩年自家生意做的很不錯,而李長德和其他幾個執事自家的生意卻都不咋地,一枝獨秀之下,他就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了!”
“真t狗皮倒灶!”尹壯賢無語的拂了一把臉。“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不過……怎麼說這群人也算是人精,既然內裡亂著,那就算是理由再充分也不該蹦的那麼惶急吧?你說的對,確實有些不對勁!就是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什麼別的東西。”
“這個就甭管他們了。”韓秘書想了一下,卻也沒想到什麼,畢竟靈光會的這些破事他也只是當初像聽笑話一樣聽來的,並不是太清楚內裡的具體緣由。“畢竟影響不到我們身上。”
“是啊,那就甭管他們了。”尹壯賢聞言再度鬆懈了下來,然後靠著車後座打了個哈欠。
“還沒說完呢!”韓秘書無奈的提醒了對方一句。“金鐘銘也不對勁。”
“我知道他不對勁。”尹壯賢這次倒是回應的足夠利索。“以他的人脈和財力,想抽回來隨時能抽回來,但是他竟然就是沒動手……鬼知道他想幹嗎?但是,老韓我說句實在話吧,既然咱們今晚上人都已經參加過那個宴會了,那多想也無益,以後最多就是見面難看了點罷了……對不對?而且老早咱不就說過了嗎,他反擊的越狠,對我們就越有利!最好把今晚上那群酒桌上的王八蛋逼得個個自交辭呈最好,我一個個的把位子拿走……”
“道理是這個道理。”韓秘書蹙眉打斷了對方酒後上頭的嗦。“但是我是見過他這個人的……總覺的這是一個少見的關鍵時刻能狠下來的年輕人。”
“有多狠?”尹壯賢嘆了口氣。“畢竟是小半個光州的大人物,最多也不過狠下心來暫且放下電影,然後一個個的把臉打過去……莫非還能狠到回手一巴掌連我們也抽進去?”
“說不定呢!”
“那就更不要多想了!”車子說話間已經停到了家門口,尹壯賢有些沒好氣的朝自己的這位親信加軍師再加發小的家夥攤開了手。“他真要是狠到了那一步,按我的經驗,再多的方法都比不過臨門踹上去的那一腳!”
韓秘書欲言又止,很顯然,他心裡還是有些放不下。
“算了!”已經推開車門的尹壯賢無奈的放下了車把手,然後回頭朝自己的秘書再度嘆了口氣。“這樣吧,估計他要發力也就是過年放假的這段時間……你年前找機會去片場探探他口風!這行了吧?”
“不是……”韓秘書還是那副欲言又止卻又指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樣子。
“趕緊送他回家!”尹壯賢實在是熬不住了,他下車後隨意的吩咐了司機一句廢話,然後打著哈欠就進了自家別墅。
“大過年的……心思怎麼還這麼重?”遠遠的,這位市長都走到門口了,他的聲音竟然還能被夜風給送過來。
韓秘書不由的苦笑了一聲,他也覺得自己有些想多了。再說了,年關將至,市內圍繞著財務預算這些東西不知道要出多少么蛾子,自己哪有時間和心思再想這種沒有根據的東西?有這個心思,不如想想明天怎麼幫著尹壯賢應付市議會吧!
當然了,覺得金鐘銘不對勁的人還有很多,絕對不止韓秘書一個人。
但是,這倒不是說像韓秘書這樣的心思重的聰明人天底下有很多,實際上,絕大多數感覺到了什麼的人其實還是這些天在片場和金鐘銘朝夕相處的那些人。他們或多或少心裡有些疑惑和不安,總覺的以金鐘銘的水準是不會這麼輕易被人欺上門的,這種情況確實不對勁。
只不過話說回來,連韓秘書這種心思重的人都要因為年關的到來而不得不暫且放下這些事情,那些人又能怎麼樣呢?明天要拍戲,然後後天可能就要放假回家過年,自己的家人、明年的事業……就算是有些想法又能如何呢?更何況自己還端著人家的飯碗,甚至還有人隱約期待著金鐘銘能坐點什麼呢!
所以,這個夜晚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晚飯後像尹壯賢和韓秘書一樣仔細的討論了這件事,然後……又同樣的不了了之。
夜色漸晚,薄霧早就散開,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光州竟然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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