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的酒店內,下定決心的初瓏則敲開了一個同事的房門。
說起來,自從換股的大事談成以後,劉清玄就帶著一眾財務人員飛回了首爾。但是,之前大張旗鼓過來的隨行人員中剩下的人卻都留了下來,主要是以翻譯和安保人員為主……可說句不好聽的,金鐘銘和初瓏這半個月天天外出,天天很晚才回來,而這群安保跟翻譯連自家老總的影子都見不著,也不知道要保護誰或者給誰做翻譯,難道天天在酒店裡兼職?不是沒有人問過金鐘銘或者打電話問首爾那邊的ding頭上司張敏雅,但是得到的回應都很一致,那就是安心等著就好……那也只能等著就好了。
於是乎,抱著反正帶薪度假的心思,這群人也就在京城這邊安心住下了,有翻譯有安保,金鐘銘跟初瓏在玩,他們也玩的不亦樂乎。可是,今天卻很例外,因為金鐘銘沒出去玩,而是留下來去談了正事,可偏偏又沒讓他們參與……那他們也就只好老老實實的呆在房間裡數腳趾頭玩了。
而這時候,一位曾留學過北師的高材生女翻譯正在自己房間裡無聊的數腳趾頭呢……呃,直到門鈴咋響。
“樸初瓏小姐!”這位女翻譯笑得眼睛都花了,誰都知道自家老闆金鐘銘是個在男女之事上謹慎小心到極dian的人,結果呢?當著公司這麼多人的面他卻對這個樸初瓏親暱到毫無避諱之意,這都半個月了,出出入入卿卿我我的……呃,換句話說,這位馬上要出道,據說很早之前就跟自家老總認識的小練習生指不定就是以後自己的老闆娘!
“崔姐姐。”初瓏先是微笑著行了一禮,起身後卻咬了咬牙。“我有件事情想請姐姐幫下忙……”
“盡管說!”崔翻譯眼皮都不帶眨的,估計心裡已經樂開花了。
“我想……出去一趟。”初瓏有些忐忑的答道。“還要找一家比較特殊的店……可是我的漢語只能勉強說一dian口頭上的常用語……”
“等我五分鐘!”剛才還在摳腳的崔翻譯毫不猶豫的答道。“我換好衣服咱們一起出去!”
時間來到下午五dian,一整天的交談和勾心鬥角已經讓金鐘銘有些乏乏的感覺了,不過,事情總算是有了結果。
“那麼,事情就按照咱們今天說的定下來吧。”眯了半天眼睛的陳永雄也終於睜開了眼睛。“志光你也別裝那副樣子了,咱們認識這麼久我早看出來你已經動心了,再斤斤計較小心人家金總不想談了!”
明顯比陳永雄要小上兩三歲的陳志光幹笑了一聲:“既然永雄哥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多扯了,金總,咱們就按你說的來,等第一筆生意到手且做成了以後我自然會立即停了那邊的生意!”
“不用什麼保證嗎?”金鐘銘抬了下眉毛。“我可以真金白銀。”
“永雄哥做中人,金總又是這麼年輕有為,還要什麼保證?”陳志光失笑道。“之前百般說法,不過是求個好價錢罷了,又不是信不過你金總。”
“永雄哥的為人大家自然都信得過。”金鐘銘打了個哈欠。“可我不知道年輕有為還能當真金白銀使,不是越年輕越不穩當嗎?”
“話雖如此。”陳志光輕笑著搖了搖頭。“過了一定限度就要反過來看了,能在金總這年紀來到這份上的人,要麼本來就是根基深厚到深不可測的,要麼就是大毅力加大運氣,前者我不怕你反悔,後者我太怕……所以,口頭約定就行。”
金鐘銘為之失笑:“這說法倒是新鮮。”
“其實不新鮮。”陳永雄跟著搖了搖頭。“金總你是不知道啊,我和志光年輕時一方面固然是香江娛樂圈的黃金時代,但另一方面也正是香江治安轉好,然後各色梟雄狗熊龍蛇起陸的時候,聽得見的都實在是太多了!所以說,比起發財的本事我們兩個姓陳的恐怕拍馬也比不過金總你,可是說起這些看人氣運的水準,那就是我們這些老油子的看家本事了。既然生意談成了,我這個中人說句閑話,志光其實來的時候就已經實際上答應金總你了,或者說,金總你既然開口了,志光其實沒法子拒絕你的!”
“這話怎麼說?”金鐘銘再度失笑道。
“你想想啊,且不談你年紀多大,就說對方年紀多大了?”陳永雄的話讓金鐘銘為之一愣。“跟我差不多大吧?這個年紀,就算是水準高超,手段了得,那還能有幾年活蹦亂跳的日子?你比方我,我就準備過個五六年立即滾蛋,然後在香江京城這兩個地方養老到死,還要讓一群念著我手裡遺産的龜孫子們把我伺候的舒舒坦坦的!”
“是啊。”旁邊的陳志光也跟著笑了。“永雄哥到也罷了,咱們今天說的那位也好,我這個滿頭皺紋加白頭發的人也好,其實三五年估計就都要精神不濟了,五七年估計就思維跟不上了,想當年香江娛樂圈多少豪傑……誰又逃得過時間這個東西?倒是金總你……太過於小心了。”
“難怪永雄哥換了三次東家卻一直能步步高昇。”金鐘銘聳聳肩,不置可否。“而陳志光董事又能滴水不漏!”
“問句不該問的話……”陳志光突然抬頭認真的看了下金鐘銘。“一件小事,純屬好奇,金總不想說就算了。”
“請講。”
“我……既然負責韓國那邊的事物,對於金總還有那些個人物的關系還是很清楚的,別的到也罷了,可是唯獨是今天說的這位和金先生你的關系倒讓我看不透。照理說,其實應該有dian有些像是當初鄒文懷先生和六叔的關系……可實際上,韓國電影界和歌謠界差距極大,以您在電影屆的威勢和個人的財力,何必一定要對這位斤斤計較呢?還專門親自過來談這些事情?”
“心存敬意罷了。”金鐘銘搖了搖頭,然後低頭擺弄了一下西裝。“聽說年底政府要給他授勳,所以就親自過來拔了他的一隻爪子當禮物,聊表敬意……咱們,吃飯去?”
“真是個好禮物啊!”陳志光幹笑了一聲,然後站了起來,不再提此事。“話說最近一直在滬上晃悠,難得來京城一趟,中午吃的喝的都不夠盡興……永雄哥你接著做東?”
“理所當然!”陳永雄也笑著站了起來。
自此之後,金鐘銘和二陳等人都沒再提這件事情,但是當晚,金鐘銘卻是帶著三分醉意回到了酒店,然後他看到了等在自己房間裡的初瓏。
“在等我?”金鐘銘的三分醉意恰到好處,神智尚在,腳步也穩,但是語調卻已經有些輕佻了。
初瓏dian了dian頭:“有件禮物要向oppa你展示。”
“今天去逛街了?”金鐘銘看著穿著連衣裙卻披著一件外套的初瓏有所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