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金鐘銘伸手拂過了對方的一側臉頰。“如果對你都不能說,還有什麼不能說呢?”
“那麼,是怎麼一回事呢?”
“說起來有些好笑。”金鐘銘四處打量了一下週圍的風景。“只是自己低估了一些東西的力量罷了。我……一度以為人生會很短暫和沉重,所以要抓緊一切來規劃和搏鬥;我也一度以為人生會很漫長和悠遠,所以可以放縱和任性;我還一度以為人生會很瀟灑,我可以無牽無掛,一心一意;我甚至還一度以為人生會很糾纏,你每走一步都會被各種東西所羈絆著,寸步難行……但實際上……”
“實際上?”
“實際上那些想法都是一個人對時間可笑的模擬和猜度罷了,是一個人在心情、經歷、狀態不同的時候所作産生的錯覺。說到底,人的一生終究只是被時間這個超出人想象的維度所控制,不緊不慢,不快不緩。在這條維度下,你以為很難的,其實也很簡單;你以為很輕松的,其實也很困難;你以為始終放不下的,其實也就是個樣子;而你以為早就可以的應對自如的,其實還有影像殘留在你的心裡……所以說,你自以為特殊的人生其實跟其他60億人的人生沒有任何區別,你以為複雜的心態其實只是你一個人的妄加猜想……你聽懂了嗎?”
“大概的懂一點。”初瓏的回答總是讓金鐘銘感到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我在oppa你身邊看的時間太長了,你說那些東西對我而言都是有跡可循的,我大概的可以想的到什麼時候你感覺到了哪種感悟。但是,我還是不太理解為什麼會是這個地方?為什麼會在這裡讓你想起這些事情?”
“是身份的認同。”金鐘銘的回答坦誠而又直接。“我來到這裡以後對自己身份的認同感覺到了動搖……我出生在美國,卻從一開始就好像天生一樣有了中式的文化認同感,然後半路上又去韓國重新開始……而韓國這個國家著實讓人我難以産生認同感。所以這一次我是抱著期待而來的,只是呢……來到之後卻發現自己其實毫無立場面對這邊的一切。”
“其實……這麼一想的話確實很有道理。”初瓏張了張嘴。“但我之前還以為你是因為和我在一起然後想起了誰呢?”
金鐘銘稍微有些忍俊不禁,不過笑過之後他的表情卻又認真了不少,搖了搖頭,他抱住對方的肩膀,像是周圍常見的大學情侶一樣,繼續往前走了下去。
“oppa……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帶你去北師看看……這個學校哪怕在韓國也很有知名度的。”
“去看什麼?”
“去看看他們的圖書館,有點像棺材……很有意思。然後……我們再去趟北郵我帶你看看他們的時光廣場……這個廣場的面積也很有意思。”
“其實……對這些大學我一直有點膽怯。”
“有什麼值得膽怯的呢?首爾大學也好,北師也好,雖然滿地精英,但是對我而言……這時候陪在我身邊的也只有你罷了。”
“oppa是在哄我開心嗎?”
“哄你開心不是我的義務嗎?那天晚上在北門的薊門橋下面,我們已經相互宣佈要相互承擔責任了。”
“……”
金鐘銘瞥了一眼懷裡的女孩,他已然猜到了對方此刻心中所想:“放心吧初瓏,我是不會因為讓內心的動搖進一步擴大的,閱歷多了總是能夠做到‘笑而不言,痛而不語’的。實際上這一次不就是隻有一個人看到了我的問題嗎?其實如果能裝作表面上的淡定,那麼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淡定就會很自然的變成真實的東西了。”
初瓏點了點頭。
“除此之外。”北師西門內,金鐘銘突然停下了腳步。“有件事情我覺得要跟初瓏你表白一下……這幾天,唯獨對你,我這一次是沒有任何猶豫和迷茫的。所以恰恰相反,這一次你其實是唯一一個站在我身邊幫我定住心的人。我不敢說你是唯一一個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但是此時此刻終究只有你在我身邊。你……懂我的意思?”
“多謝。”初瓏歪著頭想了一下,沒有說懂不懂,而是鄭重的給出了一句道謝。
“有什麼值得謝的呢?”金鐘銘不以為意。“珍惜過往吧,不過要更珍惜眼前的一切。不過,不說這些了,我們現在已經到北師西門了,我給你當導遊……話說,初瓏你手裡拿的那一摞是什麼?”
“傳單。”初瓏略顯尷尬的答道。“你也知道我不擅長拒絕,剛才跟你一路說著話走過來,有好多人往我手裡塞,我就都順手接住了。”
“時代在進步啊。”金鐘銘不以為意的接過這一摞傳單後打量了幾眼。“這些傳單後面竟然還有小禮物……藥店的傳單送了兩個創可貼,訂餐的傳單送了兩塊錢的抵價券,旅館的傳單送了……兩個避孕套?”
“……”
ps:生活越來越身不由己了,中午老鄉邀請聚餐,晚上二姐和姐夫來看我,一直到八點半才回來。今天就這一章,我看看夜裡能不能再趕出來一章,不過大家不要等……有書友半夜等更的讓我很內疚……所以說,睡吧睡吧,我要種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