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鄭秀晶小姐吃蝸牛的方式不對!”樸成敏也有點慌,但是真懟上了很少有韓國男人原意當著熟人的面認慫,更何況他又很多理由撐著他呢。
比如從頭到尾確實是秀英在挑事,比如開啟包間的門其實就是一個開放式的高檔公共場合,比如金鐘銘應該也要顧及崔家人的態度,比如作為萍水相逢的兩個人自己有著一個普遍性的社會優勢年齡。
所以,樸成敏趕緊心虛的補充了一句:“作為一個年長者,我覺得我有義務教她這個十幾歲的……初中生用餐禮儀!”
“作為一名年長者你馬上就要被打臉了。”始作俑者崔秀英在心裡默唸道。
“那作為年輕人,我也來教教你吃蝸牛的真正方法!”金鐘銘冷笑一聲。“你知道這種瑪瑙蝸牛作為食物時,最常見的食用方式是什麼嗎?”
樸成敏當然不知道,最起碼聽金鐘銘的語氣他就知道自己不知道。
“是在路邊支開一張大鍋,幾十斤上百斤這樣的蝸牛往裡面一倒,十幾種調料放進去……然後煮成一大鍋黏糊糊的液體……以碗來賣,一碗大概是60美分到1美元的樣子。”
“怎麼可能?”樸成敏訕笑道。“法式料理最講究用料……這種蝸牛……我記得是勃艮第……”
“那是法國!”金鐘銘微微笑道。“這種號稱瑪瑙蝸牛的食用蝸牛,真正廣泛意義上的稱呼叫做非洲大蝸牛……最常見最古老的食用習慣來自於摩洛哥!就像我說的那樣,幾百斤一鍋,1美元不到一碗,吃的時候不得不用牙簽剔掉蝸牛殼!”
“是嗎?”樸成敏面色上將信將疑,其實他已經信了十成,畢竟像他這樣每天忙著做生意和交際的人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東西,金鐘銘也沒必要騙他,只是面子上不能這麼簡單的人了。“這是哪裡……”
“著名彎彎作家三毛,在自己的代表作《撒哈拉的故事》裡對這種小吃描繪的的非常有感覺,你應該很少讀書吧,所以不知道這個?”
“那個……”
“你知道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嗎?你莫非以為我在單純的反駁你的蝸牛吃法?”
“我並不是……”
“我來告訴你,兩個意思,你最好記清楚了!”金鐘銘明顯表現的有些咄咄逼人,其實對面秀英的父親已經黑了臉了,但是金鐘銘不在乎!
“你看啊,同一個物種的蝸牛,長在勃艮第,會被人小心的收集起來,然後空運,還會在幹淨的每天都有人清理的玻璃箱裡安靜的等上十幾天讓它排出粘液,最後一個大廚會小心的把它切成丁,區區幾只售價十幾萬韓元!但是放在摩洛哥那種地方,幾百斤連殼一起倒進去,到最後很可能連吃到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落在鍋底的材料堆裡,黑乎乎的,被人嫌棄的倒在路邊!但實際上他們都是一回事,都是同一種蝸牛。所以別覺得自己被洗的幹幹淨淨放在這裡就是一回事了,畢竟蝸牛還是蝸牛,要麼黏糊糊的過一輩子要麼進人的肚子,總之沒資格跟人說話!這是第一條,你懂了嗎?”
樸成敏漲紅了臉,原本要開口轉圜的崔秀珍也趕緊閉上了嘴。
“第二條,是針對你年長者說法的……又是一個作家,是誰我忘了,但是話我記得。好像是這樣的。”金鐘銘認真的回想道。“年齡從來不是衡量一個人是否成熟的標誌,一個人是否成熟來源於他是否瞭解自己所作所為的目的,來源於他是否承擔所做決定的後果,來源於他對自己的瞭解與信任程度……這話你覺得怎麼樣?”
不待對方反應過來,金鐘銘就直接拉下了臉:“我覺得很爛!太矯情了,太做作了!這話用我來說就幾個字成熟跟年齡無關,只跟你有沒有自知之明有關系!”
這個叫做樸成敏還是韓成敏的人,嘛,反正無所謂了,他一句話沒說就直接低頭走出去了,估計是不會再回來了。
包間裡沉默了很久,金鐘銘坐在那裡想了一會什麼,然後決定起身告辭。
“今天的事情問題都在秀英身上,我實在是非常抱歉。”秀英爸爸不待金鐘銘開口就主動攬上了責任。
“總之。”金鐘銘站起來笑著跟對方握了下手,實際上,他覺得對方說的是實話,反正金鐘銘不覺得自己為了二毛炸毛有什麼問題。“告辭了,伯父用餐愉快。”
話一說完,金鐘銘就直接推門離開了,這次偶遇有個不錯的開始,但是最終結果確實太糟糕了。
話說,就在krysta站起身朝對面鞠躬告辭的時候,旁邊秀英猛的抬起頭看了看自己黑著臉的父親母親和姐姐,然後突然間抓住了鄭二毛的手腕,竟然拖著對方主動跑出去了。
話說,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難道留在這裡還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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