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今天是我丟了《兩天一夜》的臉!”這是最後一個入水的殷志源所喊的話,但是迎接他的是岸上和潭水裡的一片掌聲。
隨著全員的浸泡,14個人在水潭中完成了報數,眾人這才從冰窟裡爬了出來,早就候在冰潭附近的全節目組成員一擁而上,毛毯、衣物全都一窩蜂的往這14個人身上遮蓋過去。女作家們也沒有心思調笑這些人的身材,c們也沒心思開玩笑,pd們也沒心思講解接下去的流程,全程認真保持工作的就只有扛著攝像機的vj們而已。
金鐘銘覺得腦袋有些疼,他下水的時候幾乎是憑著一股沖動,沒有任何熱身準備,甚至沒有任何心理準備。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水裡呆的時間有些長,當旁邊的工作人員幫他套上了一件衣服後,他明顯的覺得後背又滲出了一些液體,然後被風一吹直接變硬,並把衣服給黏住了。
而具體的情況等金鐘銘回到了暖和寢室中後才搞清楚。原來。他不僅是被這麼一通折騰給弄得有些感冒發燒的症狀。甚至後背也被一塊浮冰給劃破了,那時候滲出來的液體不是冰水,而是血液。而由於當時在潭水中,他渾身都要被凍僵了,根本沒有感覺到這個狀況。幸虧節目組的燈光照明條件很好,再加上給他套上的衣服是白色的,所以剛回到寢室中就被工作人員給發現了。
昏昏沉沉的趴在那裡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金鐘銘已經聽不大清楚周圍人在說什麼了。只知道應該有人送來應該是退燒藥之類的東西,喂給他吃掉。然後,可能確實睏倦,也有可能是藥物作用,金鐘銘很快就徹底的趴在那裡熟睡了過去。
然後……然後他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奇怪的夢,好像是回憶,但是哪裡卻有些不對,因為夢裡的他一直想找什麼東西,但是卻怎麼都找不到。
最開始是在美國。金鐘銘在和滿臉雀斑的羅爾迪興奮的聊著什麼,但是這鏡頭一閃而過。可能是因為太遙遠了吧,自己在夢裡也記不起來。
再然後是在中學學校裡,這是漢城了,自己似乎是在上年紀的音樂選修課,自己睡著了?
“二班的金鐘銘!還有那邊四班的含恩靜!上課睡覺?”音樂老師憤憤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都給我滾出去站著,男生帶上凳子頂在腦袋上!”
金鐘銘很自然的就走了出去,然後在旁邊的那個女生奇怪的眼神裡頂著凳子繼續打瞌睡。
放學了,他的精神好了很多,於是他騎著腳踏車去隔壁的小學去接鄭二毛,鄭二毛絮絮叨叨的說著學校裡的那些事情,小丫頭在外面總是冷著臉,但對著自己的時候卻經常變成八婆。
兩人沒有直接回家,因為金鐘銘直接帶著她去了棒球場。哦,是‘恨’棒球隊,今天棒球隊要和一個社群隊打比賽。他作為主力投手在比賽中幹的非常漂亮,旁邊那個歡呼是蘇志燮吧?話說他現在在幹嗎?
自己贏了比賽,所有人都在歡呼,可是為什麼自己還覺得不安呢?自己在找什麼?不是恩靜,也不是krysta,更不可能是蘇志燮,那到底是什麼?
回家了……為什麼自己的心裡更加不安了起來,為什麼要滿屋子找東西?找完了自己家還要去對門西卡家裡翻騰,自己到底在找什麼?
西卡回來了,她從外面直接殺進來,然後告訴自己公司來了個小矮個,唱歌比自己還好……
金鐘銘很想告訴她,金泰妍不會現在就過來的,還得好幾年呢,你不用現在就擔心……但是他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很煩躁,很想去找那件什麼東西,現在沒工夫理會鄭大毛。但是,到底是什麼呢?
晚上全家人一起看了什麼電視節目,所有人都覺得很有意思,但自己依舊處於焦躁的狀態,就是不願意睡覺,最後是被權珍淑女士強迫著攆上了床。
一覺醒來之後,已經是大學了,周圍的景象變得越來越清晰,因為這些東西自己都還能很清楚的記得。
可是,心裡的不安卻變得越來越明顯,金鐘銘迷迷糊糊中感覺夢裡的自己都快要炸掉了。
而這種不安在後面的夢裡達到了頂峰,自己成了安聖基的學生,自己拿了影帝,自己成為了名演員,自己成了導演,自己幹掉了一直礙眼的李秀滿,自己……自己這一路上到底在找什麼?!
有什麼在拽著自己的衣服嗎?有什麼東西就在身邊卻被自己給忘了嗎?這是在提醒自己嗎?
這真的是夢嗎?
自己準備了一連串的手段和方案來對付姜虎東那家巧克力外星人公司,自己……確實有什麼東西在拉著自己的手。
金鐘銘突然坐了起來,而且滿身虛汗,不過,僅僅是幾秒鐘之後,這一身汗水就被幹燥的衣物給吸收幹淨了。而與此同時,在掃過了周圍閃著紅色指示燈的固定攝像機和打著呼嚕的人群後,金鐘銘終於看到了自己面前的這個不停的撕拽著自己衣服的大白毛團子,一瞬間,他的眼淚卻比一整夜的汗水還要多。
是貝克,它想回家,所以它來叫自己。
它老了,很可能,它要死了,所以,它想回家,所以它來叫自己。
而自己,這一夜一直想找的,其實也就是它。
金鐘銘很快就不哭了,實際上他的頭腦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理智和清晰。抬眼望去,窗戶外面的下著雪,很大,但是雪再大也得帶著貝克回家,因為……無論如何,回家才是最好的方法。
抱著貝克,金鐘銘立即摸索著爬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