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以,只是剛剛被人嚇得又拐了一下。」安格豐看到前面的人越走越遠,他不想落後太多:「走吧,痛不痛都得等出去再說。」
「那什麼…你要不要攙著我…」伍少祺揉揉鼻子,有些慶幸現在彼此都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安格豐考慮了一下,他也不想讓大家等太久:「不然你站在我左側,我搭著你的肩減輕左腳負擔,應該可以走快一些。」
伍少祺點點頭說好,可是當安格豐搭上他的肩時,他另一手便環住安格豐的腰,把他整個人幾乎架了起來,負擔起他大部份的重量。
「我操!」安格豐怕癢地全身縮了一下,「不用搞得這麼誇張吧?我腳又沒斷。」
「這樣走比較快,我們離前面的人越來越遠了。」伍少祺扣緊了他的腰便試著往前走,兩人挨在一起驅逐了寒意,最初的別扭也在走了幾步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腳踝的負擔減輕身上也暖和起來,安格豐又有餘閑可以聊天:「我看你後來都在恍神,該不會是被落石嚇到了?落石多多少少都會有,下次確保不要站在正下方,然後記得戴巖盔,至少可以保障八成的安全。」
「我沒有被嚇到…」伍少祺嘟嚷一句。
「那是愧疚?覺得害我受傷?」安格豐的說話屬於中低音域,很適合當深夜廣播節目主持人的那種,低磁的頻率隨著林間微小的氣流傳進伍少祺耳裡,就像被羽毛的掃過面板一樣麻癢。
「嗯,大概是…」愧疚是有一些,但更多的是他也弄不明白的情緒。
「那好說,」安格豐笑得不懷好意:「以身相許就不用了,給我做牛做馬吧!」
伍少祺聞言,摟在他腰上的手狠狠揉捏一把,安格豐特怕癢地「啊」了一聲,整個人往前蹦一步。
「你是不是嫌我傷的不夠?」安格豐咬著牙說,雖然看不清楚,但他知道伍少祺肯定嘚瑟地笑了。
「是叫你老實點,好好走路。」伍少祺把笑容藏在夜色中,重新調整好姿勢,攬在安格豐腰上的手可以感受到一股熱流,從掌心傳到心口。
伍少祺把步伐放得更慢了,他告訴自己這只是出於對傷者的體貼。
如此而已。<101nove.h 23
上次戶外攀巖活動效果良好。
從生理上來講,算是達成以天然地形訓練他們巖感的目的。
在心理上的成效似乎更好,野生的地形跟岩石很能夠激發攀巖者的熱情,在這麼多路線面前才能認知到自己的不足,那天隊員親眼見證尚恩完攀高難度路線也很有激勵效果,讓他們知道有人在看不到的地方日以繼夜地努力著。
所以現在不管是什麼樣的訓練選單,只要安格豐開的出來,隊員們都二話不說去執行,再不討價還價。
「好,開始計時四分鐘!」石平按下定時器,隊員一湧上牆。
這兩周做的是中高強度的間歇訓練,由教練在傾斜牆面上選擇一條略難的短路線,可能只需十個動作,要求隊員在四分鐘內不間斷地重複攀爬,第一遍通常都能完攀,第二遍之後開始會因為肌肉疲憊抓不住點而落下,這時候要立刻回到牆上繼續攀爬,不給任何恢複疲勞的時間,藉此讓肌肉提高對乳酸的耐受度,講白話一點,就是要刺激肌肉習慣疲勞,並且可以在疲勞中快速恢複。
理論說起來很簡單,那四分鐘對於在牆上的人來講簡直度秒如年。
手臂酸的快要爆炸了,呼吸喘到近乎窒息,汗水從每個毛孔蹦出,然而只要一從牆面掉下來,安格豐就會喊著:快點回去,回牆上去!
在一個下午三小時的訓練中,這個四分鐘的訓練要輪回八次,最後一輪做完時,每個人都跟剛游完泳一樣,從頭濕到腳。
隆冬十二月的氣溫跟運動完的體溫天差地別,一不小心容易感冒,石平催促著:「大夥去沖個澡換身衣服,然後出來集合。」
「今天的訓練結束了?」楊東渝很詫異。
通常都是下午練習到一段落,擦擦汗吃個點心休息半小時,再繼續夜間的訓練。
「今天冬至,早點放你們回家吃餃子還不好?」石平拿起拖把將地上的汗水擦掉:「快點動作,十五分鐘內換好衣服回來集合,我還有事要宣佈。」
隊員們從地上爬起來,表情跟動作都跟喪屍一樣慘,遊魂似地往淋浴間去。
「我們石教練什麼時候開始過起節日來了?」安格豐等大夥走遠了以後才調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