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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親了一口才把人放開,轉身去張羅早餐,找碗找筷子湯匙好像他才是這裡的主人,等到早餐擺滿一桌豆漿盛在碗裡才回頭招呼安格豐,「發什麼愣?來吃早餐啊?」
「嗯。」安格豐坐下來,拿起勺子一口口喝著鹹豆漿,抬眼瞄了下坐在對面大口咬燒餅的石平,搞不懂這家夥為什麼總是可以在他的生命裡來去自如。
這肯定是個孽緣。
安格豐想起大學第一次遇見石平是在社團招生會上,石平那時大三,黑溜溜的又瘦又糙剛好符合登山社社長的形象,站在攤位前的鐵盒子上,臨時搭乘布幕用投影機放出一張張社團登山的照片,石平是大學才到美國,說英文時不免帶著濃厚的腔調,卻不影響群眾魅力。他著迷地說著一段段登山的趣事或困難,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故事裡,沒有發現到攤位前聽他說話的人聚整合團,聽的津津有味,其中包括大一新生安格豐。
安格豐當下就加入登山社,一腳跳入石平的故事中,展開瘋迷戶外運動的大學生活,他們徒步、登山、攀巖、探勘,躺在內華達山脈的曠野中以地為床以天為被,飽覽銀河勾勒出的浩瀚星空,跟著花草樹木一起呼吸山林間純淨甘美的空氣,他們不怕累也不喊苦,用汗水鍛煉出生命的韌度。
他常在想,自己到底是喜歡石平這個人,還是喜歡石平的那些故事。
不知是不是因為姓「石」的關系,石平喜歡攀巖更勝於其他運動。他畢業先花三個月待在加州優勝美地,每天在壯麗宏偉的石壁上攀爬,那時安格豐正值大二暑假,陪他在那裡露營當他的繩伴,用一條繩子為對方的生命做把關,繩伴之間最需要的就是全然的信任跟絕佳的默契,這個眼神是代表收繩,那個微笑是稱贊對方爬的好,心照不宣的曖昧像是一甕正在發酵的葡萄,總有一天會成為佳釀。
經過幾周的努力,當他們完攀酋長巖e capitan)經典路線「the nose」的那一刻,石平興奮地摟住安格豐,在大巖壁上眾山餘輝之間忘情擁吻,吸吮著對方口中的佳釀,沒有酒精成分卻讓兩個人都醉了。
安格豐以為自己會成為石平故事裡的主角,然而並沒有。
他們開始同居,像情侶一樣住在一起,做情侶之間會做的事情,但獨獨缺了最重要的步驟,缺了最重要的三個字。
即使安格豐曾多次明確表達自己的心意,可石平從來不正面響應,沒有告白也不曾說過「我愛你」,只是繼續跟他生活下去。
二年後安格豐從物理治療系畢業後,申請紐約就讀哥倫比亞大□□動生理的碩士,拿到入學通知的那天,他決定從石平的故事裡退場。
誰知道歹戲拖棚,他們的半輩子都在對方的故事裡穿梭,沒有定論的分分合合,講分合都太抬舉這段感情,或許在石平心裡,從來都沒有開始過。
「你吃東西慢吞吞的習慣真是一點都沒變,」石平已經站起來把桌上收拾幹淨,看安格豐靜靜地喝著豆漿,碗裡還有一大半,忍不住笑著調侃一句。
安格豐仍沈浸在往事裡,機械式地一勺勺往嘴裡送食物,「太懷唸了…我要慢慢品嘗。」
「行,你愛喝我每天給你帶。」石平順口就說。
安格豐聽了一愣,想深究這話是什麼意思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畢竟石平把話說的如此光明坦然,恐怕裡面友情的成份比較多。
大概是一下喝太多,剩下的小半碗他竟覺得有些苦澀。
「喝不下了。」安格豐才放下勺子籲口氣,石平就直接拿起他的碗一口喝光,催促說:「你快去梳洗打理,要出門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安格豐走出家門之前都在想這個問題。
「這間是省內的重點高中,不過我們體保班的學生學科不行,體育方面則是各有專長。去年我來之後成立了攀巖隊,就六隻小貓,今年看看能不能增加隊員,畢竟東京奧運新增攀巖專案應該有些吸引力。」石平一邊開著車一邊給他科普目前的情況。
「講老實的,你為什麼會找我來帶攀巖隊?」安格豐從副駕駛座看過去,石平比當年胖了一些,眼角也有細細的笑紋,但眼裡的熱火沒有熄滅,還是熊熊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