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倫觀察了屋子,塵埃很多,一些地方有著漆黑色的血痂,地板的血跡呈現暗紅色,並且掃開灰塵之後,地板的光澤明顯,似乎進行過擦拭。
嘗試著想象,人類站在髒兮兮的,灰塵飛舞的土屋中,隨後被怪物殘忍的殺害,倒在了嶄新的地板上,既怪異又讓人覺得滑稽。
也許是士兵們處理屋子的時候打掃了衛生?
但菲倫仔細觀察,認為地板是在血跡灑上之前便進行過擦拭的。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魔法能製造灰塵,去掉牆的一塊,但不能從時間上讓東西變得陳舊,盡管有過掩飾,他還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間明顯廢棄的土屋或許有人來過,並且處理了痕跡。
隨後,血液已經不新鮮,若有若無的腥臭也影響著感官,屍體早就被處理搬走,除了一些抓痕,這間屋子沒有什麼可調查的地方了。
他走出土屋,從臺階上下來,站在白袍女琴斯的跟前。
“我想我明白你想測試什麼了,我對臭味和灰塵的忍耐能力,對吧?”
菲倫若無其事地彈了彈身上的灰塵,開著玩笑,“恕我直言,琴斯女士,一間無關緊要的土屋不能讓我展示我的專業性,我起碼還要一具新鮮的屍體,沒人打亂的現場,以及讓我沉靜思考的環境。”
琴斯眯起眼睛笑了,非常迷人,她轉過身去,示意著菲倫跟上她的步伐。
“你今天會見到的,就在晚上,每個夜晚都有人被殺害,有時是平民,有時是信徒,也有士兵。”
“看來我已經取得了您的信任?”
“一半是這樣,如果你沒能在黎明前作出什麼貢獻的話,明天你的頭顱會被掛在城門口。”
說到這裡,琴斯回頭看了菲倫一眼,意味深長地道:“就和那些被怪物殺害的人一樣,如果真的發生了,我會同情你的遭遇,遊俠先生。”
她將菲倫帶到了一處落腳點,是平平無奇的木屋,裡面走出來幾個身材高大計程車兵,對琴斯行了一禮。
“你先在這休息,我會再回來找你的。”
話音剛落,也不等菲倫出聲,那幾名身材高大計程車兵就強制的,幾乎是押著他進了木屋裡。
咚!門被關上了。
這是一間舒適的單間,美中不足的是這裡沒有窗戶,並且,他的武器也被那些蠻橫計程車兵帶走了。
“她想做什麼,或者是,她想要告訴我什麼?”
菲倫若有所思,直覺告訴他琴斯對他有所暗示,思索得不出結果,他開始在這個單間裡尋找線索,但是事實證明,是他想多了。
簡直莫名其妙。
要是今夜怪物不出來殺人,吉納城的封鎖也會繼續,然後他自己,很大可能就會被掛在城牆外面了。
當然,如果怪物出現,他可以藉此大展一番身手,博取琴斯的信任,隨後獲取到他想要的一些情報。
“等待,是意志的考驗。”
菲倫自語著,就地而坐,合上了雙眼。
時間流逝的很快,從沃薩爾平原的落日餘暉回憶到寒秋的田園果樹,大約是他遊俠生涯的一小半,現實中的天色便臨近黃昏,天穹的盡頭可見稀疏的星光。
菲倫睜開了眼睛,綠芒一閃而逝,他還沒收到來自唐澤的命令,接下來得依據他自己的判斷來行動。
“感覺會是一個糟糕的黃昏。”
想起他在土屋裡的血腥味,菲倫搖搖頭,有著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