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子彈一樣迅疾,唐澤腦海閃爍過這個詞,咬著牙後退。
雪白的刃光在眼前虛晃一瞬,那只是娜尼雅的試探一招。
真正的攻擊瞬息而至,兩道陰險的交錯刺擊掠過唐澤的小腹和腰側,鋒刃劃開血肉,飈射出鮮血。
“不行,老子打不過她,槽!”
唐澤捂住流血的傷口,震驚地後退,戰鬥力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怪不得老巫師叫我快跑,我連這小娘皮的影子都看不清。”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要是死在這兩個女人手上,大仇怎麼報?
他不禁懊悔起自己的年輕氣盛。
如同被拔牙的老虎,唐澤散去所有的氣勢,痛苦的捂著傷口,怒視著從容把玩腕劍的娜尼雅。
本來能乘勝追擊,直接瞭解掉唐澤性命,眼前的刺客卻故意不那麼做,輕蔑地俯視著他,將其尊嚴和憤怒像手中的腕劍一樣盡情戲弄。
“有種就殺了我!賤.人!”
唐澤怒吼出聲,用拳頭錘著地面,可惜除了使傷口流血更快外,沒有效果。
娜尼雅的刺擊十分精準,選擇的是讓唐澤慢慢流血而亡的傷口,可見她在刺客技藝上的精湛,隨後她將唐澤的怒吼歸為惡魔語。
“真是令我作嘔的氣味,閉上你的臭嘴。”
聞到唐澤嘴裡的腥味,娜尼雅不悅地皺了皺好看的鼻子,一擊狠辣的“心靈戰錘”將唐澤的頭砸在地上,讓他閉上了嘴巴。
頭暈目眩的唐澤嘴裡都是泥土,他勉強睜開眼睛,只發現一雙華美長靴,踩著輕巧的步子接近他的臉龐。
“像你這樣的「巫師之種」,也是沾染了我們同伴鮮血的畜生就是因為你們這些畜生”
娜尼雅從腰間取下一把短匕,手腕一翻,拋刺在唐澤唯一能活動的左手上,鋒刃甚至沒入泥土,把柄和血肉緊貼,“姐妹們經歷的折磨,也得讓你們這些魔鬼嘗嘗才行!”
這麼說著,她的臉蒙上一層陰影,腕劍對準唐澤的腦袋,褐眸湧動著實質的殺意。
“”
唐澤沒有說話,他強忍著手掌心被刺穿的痛楚,連悶哼都不放出。
他很坦然,仔細一想,讓他丟下老巫師獨自逃跑,自詡為漢子的他肯定做不出來,說穿了,他最後還是會留下來的。
因為唐澤自認為不是什麼大好人,但起碼是個有原則的男人。
人在快死的時候腦子都異常清醒,他覺得自己的邏輯非常清晰,分析非常到位。
畢竟,比起沉淪魔,他更像一個地球人。
有些模糊的視野中,火光依舊蔓延,被女法師看守的老巫師已經一動不動了,他在心中嘟囔著。
“下輩子再報答您老的恩情,這輩子,唐澤記下了。”
他閉上眼,不再反抗。
不遠處,注視著娜尼雅的女法師突然臉色一變,急忙高呼道:“娜尼雅!小心!”
異變突起,娜尼雅身側的黑暗突然蠕動起來,一根根黑影悄無聲息地襲來。
破空而至的黑影與娜尼雅揮下的腕劍碰撞在一起,強勁的力道震得她手臂發麻。
四面八方都是黑影,她驚呼一聲,立即抽身後退,交錯的無數黑影一瞬間裹住唐澤,沒入地面消失不見。
“給我停下!”
娜尼雅有些氣急敗壞,連連從腰間的袋子摸出三個黃色藥劑,狠狠摔在唐澤原先的所在地,爆裂的火焰和火星將松動的土地炸得一塌糊塗,可是坑中除了幾根焦黑的藤條外,什麼也沒有。
“糟了,因為我的疏忽。”
娜尼雅嘴邊泛起苦澀,她懊惱地跺腳,耳邊卻傳來嘶啞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