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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姚冰再次看到陽光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押解他們的警車,在馬不停蹄的長途跋涉十幾個小時後,終於駛入了中州城。這暗無天日的十幾個小時,讓姚冰覺得,竟然如此漫長,彷彿經歷了一個世紀之久。頭套被摘下後,迎接姚冰的,不僅是陽光,還有鞭炮,還有他撕心裂肺的心痛……
伴著“噼哩啪啦”鞭炮聲,姚冰看到,中州市公安局的大門口,已經人山人海擠滿了人。有圍觀的市民,有維持秩序的警察,還有一兩個扛著攝像機的記者,他們將鏡頭對著走在姚冰前面的武嶽。武嶽此時也被摘掉了頭套,被兩個警察押著胳膊,穿過兩旁噪雜的人群,緩緩的走進市公安局大院。大院上空拉著一條紅色橫幅,上面紅底白字寫著:祝賀中州市“2008.6.03持槍殺人案”成功告破。橫幅下面,若幹個領導模樣的人,表情凝重的上下打量著武嶽、姚冰二人。當中,還有那個姚冰在風清園裡見過的,禿頂的田副局長。
姚冰被帶進一樓的一間審訊室裡,坐在屋子中央一張鐵制的椅子上,手腳被類似手銬一樣的鐵環牢牢固定住。屋裡接著,便是絡繹不絕“參觀”他的警察。
“這個雜碎就叫姚冰呀?整個中州市一千多號警察,一個多月來都撲在這個案子上,就是這家夥害得我們白忙活這麼多天。”
“這球不是平時挺牛逼嗎?現在慫了吧!”
“活該!這次夠他喝一壺的了,我看這次誰能救的了他?”
警察在陣陣的謾罵中,來了又走,走了又來。相當一段時間之後,屋裡看熱鬧的警察逐漸被清出了門外,只剩下三個警察端坐在姚冰對面的辦公桌前,坐在邊上的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胖警察終於開口了,“我是中州市公安局中州區分局刑警大隊隊長,我姓趙。說說你的基本情況吧。”他一邊說著,一邊示意坐在中間的警察做起了筆錄。
此時的姚冰,已經不抱任何幻想了。頭套沒有被摘下時,他還幻想著,憑雲中峰的能力,如果花大價錢可能會大事化小。可當他看見中州市公安局以這種方式迎接他時,他徹底絕望了。武嶽這個案子已是婦孺皆知,金錢和權力在眾目睽睽之下已經失去“威力”了,現在只能是聽天由命、順其自然了。他呆滯的盯著警察,一字一頓的說道:“姚冰,漢族,高中文化,1985年6月1日出生,家住中州市中州區濱河首府128號……”
“知道為什麼抓你嗎?”胖隊長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姚冰。
“知道。”姚冰對這種地方並不陌生,深知警察的審訊套路。警察現在肯定已經有了相當的證據,他若再百般抵賴也無濟於事,只能是多受些皮肉之苦罷了。
“那好,說吧。”胖隊長站在姚冰面前,低頭說道。
“從你們預謀殺人開始說。”胖隊長的話,讓姚冰大吃一驚。他沒想到警察會這樣問,情急之中冒出一句髒話來,“放屁!誰預謀殺人了?”
“嘿!嘴還挺硬,不知道骨頭硬不硬?”警察說完,一頓大耳刮子打得姚冰眼睛裡直冒金星。
“你最好老老實實交待,我們的政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負隅頑抗、死路一條。”胖隊長真是“恩威並施”,竟然在姚冰面前打起了“官腔”,這讓姚冰覺得可笑。他抽動著火辣辣的臉龐,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對氣喘籲籲的胖隊長說道:“趙隊長,你最好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不要指望能從我嘴裡套出什麼東西來?我勸你先去問問武嶽的口供,再來問我。那點若對不上?你再往我身上招呼,行不?”
胖隊長一看姚冰確實是個“老油條”,軟硬不吃,果真不去搭理姚冰了,轉身走了出去。
很長一段時間之後,這個胖隊長再次進來了,他重新坐下後,說道:“從武嶽給你打電話說起,一直到被抓。”
“嗯!6月3號中午,武嶽給我打電話,說是……”姚冰一五一十的道起了這些心酸的過往,當講到借宿塔娜大娘家時,他有意隱瞞了地點、名字,只說是紮素海草原上一戶人家,名字不詳。他怕這些警察會去調查塔娜大娘,盡管他知道,塔娜大娘的行為不犯法,警察不會拿她們怎樣。可是那樣,塔娜大娘和其其格就會知道,她們曾經收留的兩個“乖娃娃”,竟然是兩個殺人逃犯,這對於善良的母女來說,確實是有些殘忍了。
“槍是哪來的?”胖隊長問道。
“不知道。”事實上,姚冰確實不知道。
“不知道?”胖隊長重複著姚冰的話,走到他跟前,手裡還提溜著一根一尺來長的電警棍。姚冰意識到,這是要動刑了!刑訊逼供是從古至今“衙門”辦案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一種手段。
果然,胖隊長挽起袖子,咧著個嘴,揮起電棍在姚冰的嘴上、臉上一頓亂戳。電棍打著火花接觸到面板的一剎那,姚冰感覺臉上的肌肉就像是被吸過去了一般,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神經都錐心刺骨的疼。
“真不知道!你媽的!!!”姚冰怒目圓睜、氣急敗壞的罵完,又是一陣“噼哩啪啦”的藍光。
“好!這個問題先跳過,槍呢?”胖警察滿頭大汗,喘著粗氣問道。
“扔了。”
“扔哪了?”
“我扔黃河裡了。”姚冰說完,幽幽的藍光如同毒蛇的芯子一樣,再次向他撲來。此時,姚冰的臉龐,尤其是嘴巴,早已沒有了知覺……
審訊就這樣一直持續到深夜。警察一直糾纏於兩個問題,“槍支的來源?去向?”胖隊長告訴姚冰,武嶽殺人的事實已經很清楚了,他自己已經全部招供,且有黃灣度假村的監控影片、證人證言。你包庇武嶽的犯罪事實也基本清楚了,現在只剩下槍的問題。你們都不知道槍是哪來的?可能嗎?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還有,武嶽說槍是他扔的,你說槍是你扔的,你們當中肯定有一個人在撒謊……
牆壁鐘表上的時針指向淩晨兩點後,警察們沒有在姚冰的嘴裡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都筋疲力盡的走了,然後又來了兩個實習生警察看著姚冰。
此時的姚冰,幾乎已經虛脫了,他的視力也已經到了恍惚的程度。饑餓、疲倦、瞌睡、無助、恐懼,無一不在折磨著他,他現在已經沒有了亂七八糟的想法,唯一的念頭是,讓這一切盡快結束吧!
胖隊長再次進來後,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姚冰一整夜都不曾閤眼,不是他不想睡,而是他剛一耷拉下腦袋,就被那兩個年輕警察當頭一巴掌拍醒了。姚冰知道,警察這套“熬鷹”的招式,是要讓他徹底沒了思想,只有那樣,他的心裡防線才會一觸即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