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頃刻之間反應過來,伸手接住喬雅即將而下的手,耐心告罄:“你搞搞清楚,毀你的從來都不是我。”
丟下這句話後,許浣予繞到自己從前的工位那兒,和別的工位不同,她的桌上幹淨得就像是沒人在使用一樣。
空曠曠的,只剩下一架單薄的電腦。
許浣予看見電腦時愣了一分,忽略掉心底的那點感慨拉開抽屜,最邊上躺著一把金屬材質的鑰匙。她手指勾上鑰匙環,目不斜視地離開了背後還亮著光的紙頁工作室。
陳彥周的車就在紙頁辦公大樓底下等著許浣予,許浣予剛拉開副駕駛坐下,男人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起初,在樓上的還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的許浣予忽然感到有些疼,她疼得“嘶”了聲,“唔,疼。”
她皺著眉剛要推開陳彥周便聽見男人低聲笑了下,語氣有些意味不明。
“可以。一會兒沒看住你就蹭一身傷回來。”
許浣予朝著駕駛位看去,陳彥周臉色緊繃著,眉心微蹙,叫人莫名有種心虛。
她推開陳彥周,對著後視鏡照了下,下巴處有道紅紅的指甲劃痕,滲了點兒血出來,還好,不嚴重。
估計是喬雅指甲太長,剛才距離那麼近,給刮到了。
許浣予不在意地搖搖頭,反駁起他:“哪有?”
“皮外傷,不痛。”
陳彥周輕嗤了聲:“那剛才是我在叫?”
許浣予彎腰去摸安全帶,神經兮兮地看了他一眼,“就是很小的一個傷口啊,陳彥周不許大驚小怪!”
陳彥周視線略過受傷的下巴,再往下一點兒,是繫好的黑色安全帶。車子緩緩啟動上路,陳彥周無比嫌棄地哼了聲,語氣帶著嘲弄又無奈:“你也就能跟我能耐。”
許浣予沒反駁他,眼睛帶著笑意,像是藏滿了亮晶晶的星星,她看向他:“陳彥周最好了。”
昨晚,男人雖然嫌棄,但還是買了藥水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傷口。
雖然這男人怪幼稚別扭的,但許浣予就是好喜歡啊。她沒再磨蹭,起床洗漱。
廚房裡有陳彥周早起煮的粥,現在還溫著鍋裡,許浣予會心一笑,美美享用早餐。
好像自從離職後,煩惱也變得少了很多,每天起床都是一種愉悅的心情。
許浣予烤了片面包,在餐盤上塗抹花生醬的時候,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好像沒什麼衣服穿。
那天晚上沒來得及,行李箱裡只裝了幾套換洗衣物,化妝用品,以及電腦,帶出來的東西很少。許浣予咬了口脆軟香甜的麵包,心裡想著等下午回趟出租房。
主城區的老舊小區,勝在地段好,交通方便,內裡破損很嚴重。
再怎麼修修補補,也沒別墅住得舒服,但是這房子房東是年租的,合同上明年九月份才結束。
先前壞掉的水管和熱水器還沒聯系報修,
零散的東西擺了一地,尤其陽臺擺著畫板的那一塊,顏料瓶堆得到處都是。
許浣予蹲過去整理了下,過了會兒,又轉移陣地到了臥室收拾東西。
冷冬的天,溫度沒有一點兒的升高,室內的空調剛開,許浣予感受著僵冷的手指,看向窗外時不免在想:春天什麼時候能來呢。
好期待春天。
喜歡萬物複蘇的綠,像是種子抽芽,有了活下去的生機。
收拾東西的下午,手機插上電,她和江漾打了會兒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