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修士忍不住埋頭忍笑。世俗之人,淨說些痴話,靈根是天生的,後天是長不出來的,如何能說有就有。
“你們笑什麼笑!”黑狐湎指著畫中人,正色道,“現在只有我知道她的藏身之所。你們滿足我的要求,我才說;你們不滿足我的要求,我死也不肯透露半句。”
“真的不肯透露半句?”有修士不客氣,直接用劍對準了黑狐湎咽喉。
“你們要殺便殺吧。”黑狐湎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如修道無望,還不如一死。”
“這人是個痴人,竟連死也不怕。”那舉劍修士也不氣餒,直接在黑狐湎大腿上刺了一劍,“有人些不怕死,但怕痛。我刺你千百劍,你說還是不說?”
黑狐湎大腿上很快就多了幾個血窟窿,痛得站立不穩,倒在地上,撐起身來,咬牙重申:“除非讓我長出靈根,否則死也不說!”
“奶……的!”那修士忍不住爆了粗口,氣得還要往黑狐湎身上捅幾劍。
梨花宗五子中,最仁善的老三道:“好了,這位道兄,且留他一口活氣。”
“算你小子嘴硬!”那修士罵罵咧咧的收了手,抱劍退回人堆裡。
“道兄,你的手段不行啊。”有修士嘲笑出聲。
那修士怒哼一聲:“誰行,誰去撬開他的嘴!”
於是又有修士自告奮勇上前一步,快速翻動眼球,對黑狐湎用起了催魂術。
其餘人拭目以待。
不過在場也有不少修士,對此等邪術嗤之以鼻。
梨花宗五子相互交換了眼色,若讓這催魂術得逞,那他們的小師侄危矣。
有人瞧出梨花宗五子的不安,便忍不住諷道:“怎麼,梨花宗五子,還想護短不成?”
頭袋帷帽的謹行道:“凡義小師侄是我梨花宗的驕傲,算不得短,又何來護短之說。”
那人語氣一噎,笑著道:“你人美,就不跟你計較,我們等著看結果就是。這些天,揭了榜文來坑騙的人也不少,萬一這也是個為了八千兩不要命的,也不一定。”
“但演戲演得這麼真實的,卻不多見。”有人結果話茬兒道,“這個十有八九是真的。”
其餘修士紛紛贊同。
那動用催魂術的修士,來自一個沒什麼名頭的小宗門,還是個煉氣期,一對眼睛,黑的少,白的多,平時看著就可怖,此刻眼珠子更是骨碌碌直轉,轉得眼珠子都快出來了。
黑狐湎的眼珠子,也隨著對面修士的眼珠子飛快轉動,轉動得也快飛出眼眶。
眾人凝神屏息,等了許久。
只聽有人背後小聲議論道:“這怎麼還不出結果?聽說這宗門,從上到下才不過七八人,還全部都是一家人。還聽說,這宗門的宗主,早年在攝魂宗掃過地,偷學了點皮毛,就出來自立了門戶。”
“那他到底靠譜不靠譜?”在場修士紛紛生出疑問。
黑狐湎雖是世俗之人,但從小習武,意志不弱,再加上求道之心異常偏執堅定,所以沒讓對方輕易得逞。求道意志偏執堅定,這也是他在山寨,提前醒來的原因。
那動用催魂術的修士,本來就學藝不精,一時間,兩人之間的意志力居然不相上下。
然而那修士,聽得旁人議論他不願提及的背景身世,心念一個不穩,居然被黑狐湎佔了上風。
法術反噬!
那催魂修士居然口吐出鮮血,身子往後一倒,眼珠上翻,露出死魚一樣的白眼仁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