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頑不靈!”
祈鳳眉頭一沉,忽然兩根食指並攏,向前一指。
七劍忽然合在一處,劍芒斬下,整齊切下洹言右臂。
洹言痛苦大叫一聲,趕緊封閉脈門,止住噴湧而出的鮮血。
祈鳳淡然收回長劍,卻沒忍住,一口鮮血從嘴裡吐了出來,瞬間又蒼老許多,連身形都變得佝僂。
“何必呢?”洹言苦笑,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祈鳳傻得可以。
“為了心安。”祈鳳站立不穩,只能用劍撐住身形。
“要是小丫頭泉下有知,也該欣慰有你這麼個好師父。你如今這模樣,好好養著,千萬不要再呼叫體內靈力。”獨臂的洹言,忍痛走向血泊裡的凡義,左手成爪狀,隔空一吸,吸走凡義脖子上的玉佩。“你前主人已去,現在我就是你的新主人啦!哈哈哈,哈哈哈哈,為了這麼個寶貝,就算是被削去雙腿雙腳都值!”
洹言擦幹淨玉佩上的血漬,仰頭笑得猖狂,一旁綠蟾蜍,鼓著腮幫子,“呱呱”叫了兩聲。
祈鳳喘息不勻,道:“玉佩留下,只要我一聲令下,你走不出梨花宗。”
“祈鳳,別魚死網破好不好?”洹言笑得像個小頑童,“你也知道,哪個宗門都不是鐵桶一塊。你一聲令下容易,但弄得此事盡人皆知,再傳了出去,梨花宗也留不住這寶貝,興許還會讓整個梨花宗都為此陪葬。祈鳳,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可以為了你豁出性命的,你也成全我一次。等我研究透這玉佩,我一定回來,替你療傷。”
祈鳳怒道:“那你一定得找個地方藏好,別讓旁人找到了你!”
“一定一定!”洹言歡喜,朝祈鳳舉了個躬,道,“小丫頭的屍體,就勞煩你安葬啦,每年忌日,替我多上幾柱香。老四,就此別過啦,有緣再會!”
“滾,以後梨花宗便沒了你。”祈鳳望著血泊裡的凡義,不願再多看洹言一眼。
洹言跪地,朝四方磕一個響頭,歡喜禦劍離去。
哪知劍飛出不過幾丈,手中握緊的玉佩,卻倏地一聲,飛回到血泊裡。
“怎麼回事?”
洹言錯愕折回,祈鳳也震驚起身。
“玉佩生了靈智,不肯離開原主人。”祈鳳道,“這東西,你怕是帶不走了。”
“我不信!”
洹言再度吸走玉佩,再度禦劍離去。
不出三丈,玉佩又倏地回到凡義身邊,安穩躺在凡義眉心位置,一動不動,單洹言的力量,根本留不住那主動掙脫的玉佩。
“這東西註定不是你的,走吧。”祈鳳冷著臉送客。
洹言恨聲道:“這個你說了不算,已經沒主的東西,遲早會認新的主人,我有耐心等。離宗叛道才得來的東西,才不會便宜你這老狐貍。”
“你太急功近利!”祈鳳冷聲道,“原本共同的大機緣,卻被你親手毀去,本該是我們天大的機緣……”
綠蟾蜍開心蹦跳兩下,又“呱呱”叫了兩聲,開始張大嘴,吞噬凡義流出來的毒血。
毒血似乎極為美味,那麼多的毒血,也不知綠蟾蜍如何盡數裝進了腹中。
“我偏不信。既然寶貝不肯離開這小丫頭,那我就連小丫頭一起帶走!哈,我好聰明,祈鳳,你說我是不是很聰明?”洹言樂得想要鼓掌,卻猛地發現自己只剩一條胳膊,便尷尬放下了已經舉起的左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