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卿在現場維持秩序,她剛到場地上,就看見憔悴不已的母音夫人走了過來。
經過登記以後,她拖著無力的身子走進了場地中,幾日時間,她竟然蒼老了有十歲不止,往日裡風光滿面,面板上布滿了光澤的女子,一瞬間蒼老的和島上風吹日曬的農婦無異。
自從上次出事以後,又加上墨老爺子病故,墨軒便一直沒有時間搭理她,雖然她事後將此事推到了墨青身上,但是李棠卿目睹了她的所作所為,她之所以沒有揭穿她,只是想看清人性究竟能夠無恥到什麼地步。
李棠卿幾步追上母音,與她平行走在一起。
“母音夫人痛失愛子與夫君,沒想到還有心思為島上出力!真是值得嘉獎表揚啊!”李棠卿說道。
上次繩子斷裂一事,她就懷疑是母音所為,她對這個女人一直就沒有好感。
能夠狠下心來殺了自己兒子的人,真是讓她嘆為觀止!
要是細究起來,墨老爺子之死,母音要負很大的責任。
畢竟她才是幕後的主謀,李棠卿不相信,墨青在密謀之前母音會一點也不知曉。
“謝謝穆姑娘的誇獎!老身更要感謝你沒有揭穿我!”母音說道,嘆息一聲。
“母音夫人不必致謝!”李棠卿回絕她的謝意,畢竟她自己也沒安好心,“不知母音夫人此次前來,是為島上出力呢,還是想要為自己的兒子報仇,將島上的人一網打盡?”李棠卿說道,看著母音的目光陡然淩厲。
母音大驚失色,忙停下腳步看向李棠卿,“穆姑娘,飯可以隨便吃,話不可以亂說啊!老身如今孤身一人,孤苦無依,只想為島上出一份力,你竟然如此懷疑於我?”
“你還用得著懷疑?”李棠卿說道,滿臉的鄙夷,“墨青是怎麼死的,你心裡清楚!是不是我懷疑你,你自己也有數!”
她頓了頓,靠近母音身邊,身上流露出殺意,“我很欣賞你的為人!”她嘲諷過後,見母音夫人滿臉的疑惑,不知道李棠卿誇她是何意時,李棠卿話鋒一轉,“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何況是自己心不甘情不願生下來的孽子!”
她勾唇邪惡一笑,“死了就死了!不過,倘若你再作妖,我必定會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死更讓人絕望的事情!“李棠卿說完以後,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場地之中,徒留母音一個人在原地消化著李棠卿的話。
她思慮了半響,忽然發現李棠卿和一個人很像。
怪不得他會不準她動她!
這名女子和主人絕對有著不同尋常的關系,思及至此,她苦澀一笑。
李棠卿走進場地之中,看到的場景和她曾經在夏家村看到的農忙場景一樣。
許多的婦人隨意坐在矮凳子上,她們手下動作不停反轉,還有的將小腿露出來,扯著根根麻繩在小腿上面上下一撮,幾根繩子瞬間被擰在了一起,變成了一根繩索。
她們將撮好的繩子遞給旁邊的人,旁邊的人繼續將幾根繩索往一塊擰。
如此重複,等到最後一道工序的時候,麻繩已經粗到無法放在腿上撮,只能藉助和織布機一樣的機器,將五根粗壯的麻繩擰在一起,成了一根成人大腿粗細的巨大繩索。
李棠卿看著,實在是不敢相信當初如此粗壯的繩索是如何斷裂的。
繩子經過幾道工序的擰,撮,早已被上了勁,就算是尋常的刀子都無法將其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