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連忙將水囊從草地上撿起來,連忙再忙,水囊中的水還是灑了大半。
竹子莫名的看著氣呼呼的大阿哥,又心疼的看向撒在地上的水,前面不知道還有多遠才能找到幹淨的水源,“真是白白便宜了這些野草了!”竹子嘟囔一聲。
“竹子!”李棠卿忽然叫住轉身欲走的竹子,“從現在開始,直到找到水源,否則一滴水都不準給他喝!”
竹子聞言,看看大阿哥,轉開頭看看李棠卿,再看看閑適的三阿哥!膽子一橫,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拎著水囊,躲到了一旁。
既然不給主子水,就幹脆別讓他看見他,省得他左右為難。
李棠卿轉了轉手中的木棍,見兔子已經烤好,她掃了一眼大阿哥收拾過的那隻兔子,抬手扔到了他面前的草地上。
雖然他不會做這些,但是他的學習能力比常人要高上許多。
方才他就那麼掃了一眼她的動作,便將野兔收拾的與她這個吃了多少年野兔的人,分毫不差!
大阿哥低頭看了看面前烤的金光的野兔,伸手扯下一條兔腿,遞給李棠卿。
李棠卿恍然想到當初在索爾和府中,他也是這般將兔子身上最好的一塊肉留給她吃!一時間,心中打翻了五味瓶。
當初她是李棠卿,如今她是穆青。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他卻相同對待,這是他本身固有的習慣,還是在對她好?
如果是對她好,那麼,是在對李棠卿好,還是在對穆青好?
李棠卿看了看面前烤至金黃的兔腿,同樣的兔腿,她同樣沒嘗一口。
她默不作聲的轉開了頭。
大阿哥絲毫不覺訝異,非常自然的收回手,將兔腿放在嘴邊,啃了一大口,邊嚼邊道,“雖然沒點鹹味,比我府上的胖廚子手中差那麼一丁點,”他抬手比了比指甲蓋,“唉!出門在外,也算是難得了!”言罷撕下了半隻野兔,扔在了口水直流的狗兒面前。
“穆青啊!下次再去打獵的話,說一聲!”他拍了拍狗兒的頭,“我這兩個寶貝,可是打獵的好手啊!”
李棠卿未曾理會他,撕下一條兔腿,啃了起來。似是覺得沒鹽的味道不好,她從懷中掏出了一把綠色的如同豆子般大小的果實,摘了一粒放在口中與兔肉一同嚼了起來。
“你吃的什麼?”大阿哥眼尖的詢問。
三阿哥無奈的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兔肉,向大阿哥解釋道,“如果我沒有看錯,慕姑娘吃的應該是瓣鱗花吧!”他見李棠卿沒有反對,知曉自己猜對了,“瓣鱗花會分泌鹽分,在豆粒般大小的花朵上面,有一層薄薄的白霜,那就是瓣鱗花分泌的鹽!”
李棠卿未曾依舊咬一口兔肉,吃一粒瓣鱗花。待三阿哥話音剛落,她就看見面前多出了一隻手掌。
大阿哥伸手到李棠卿面前,勾了勾手,恬不知恥的道,“給我一點!”
李棠卿面色未動,從懷中掏出一把瓣鱗花,放在了大阿哥手心,繼續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大阿哥看著手心的小豆粒,上面果然有一層薄薄的鹽霜,他摘下一粒,放在嘴中嚼了起來。
“呸!”他忽然把瓣鱗花吐了出來,“呸呸呸!有鹹味不假!可寫也太澀了吧!”
三阿哥掃了一眼李棠卿,“大哥如果覺得澀,可以舔了一口!”他笑了笑,“瓣鱗花本就是舔食的,像慕姑娘這樣直接吃,聞所未聞啊!”除非是吃習慣了苦澀的味道,不然的話,是萬萬無法忍受瓣鱗花的苦澀的。
大阿哥抬手將手中的瓣鱗花扔進了篝火中,“小爺我寧願一輩子不吃鹽,也不願舔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