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房中的竹子見此,雖然驚訝,也知曉自家主子是什麼意思。
他連忙從大阿哥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塊手帕,將手帕輕輕的敷在了李棠卿的手腕上。
李棠卿看著手腕上絲質的藏青色手帕,輕舒了一口氣,按下了心口的怒火。
竹子機靈鬼似的看看這個,瞄瞄那個,縮了縮腦袋,規矩的站在一旁。
胡太醫再次抬手搭上了李棠卿的脈搏。
他探尋了幾下位置,面色越來越沉重。
大阿哥正色的看著胡太醫,一顆提起的心隨著胡太醫的面色沉沉浮浮。
一個脈象,胡太醫把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待他把手拿開的時候,鬢角早已濕透。
“如何了?”大阿哥連忙詢問。
胡太醫起身,向大阿哥捧手一禮,“大阿哥可知納大人府上的小公子?”
大阿哥心下焦急,早就按耐不住,又怕幹擾到他。等了半天見他把完脈才開口詢問,沒想到他竟然扯到了阿難答身上。
“自然知道!”他面露不悅。
“這位姑娘的病症雖然沒有納大人府上的小公子嚴重,卻比他還要難治!”胡太醫斟酌道。
意在告訴大阿哥,你看人家納大人為了兒子的病,都快瘋魔了也沒有治好,這位姑娘的病如果治不好也不能怪到我頭上!
大阿哥自然知曉這是他推卸責任的說辭。胡太醫能在太醫院屹立這麼多年,靠的不止是醫術,還有他這種天塌下來能夠怪風太大的圓滑本領。
大阿哥揚揚眉梢,示意他繼續說。
“依老夫來看,這位姑娘的病症倒不是先天的,而是後天逆轉所致!我們正常人的奇經八脈皆是正向遊走,這位姑娘的卻是倒行逆施!”胡太醫渾濁的眼珠子,看不出神色的轉動了幾下,看向李棠卿,“不知這位姑娘,平日裡可有筋脈疼痛的痛苦?”
李棠卿坦然自若的回道,“有!”
“她的手冰涼,不似常人的溫度!”大阿哥連忙補充道。
“這就對了,姑娘……”太醫緊盯著李棠卿的面色,“自己釀的苦果還是要自己品嘗啊!”
李棠卿聞言面上神色平靜。
倒是大阿哥,面色不停的變幻了一陣,“可有法子醫治?”
胡太醫聞言面露糾結。
“本皇子要的是你盡力而為!”大阿哥見胡太醫為了自己的利益,百般推脫,怒了。
胡太醫大驚,“老夫只能近全力一試!”
李棠卿聞言,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微笑。
近全力一試?如何試?
她練的就是筋脈逆轉的武功,已經逆轉了的筋脈,如何再讓它翻轉過來。
這是把她的筋脈當成了手心手背了?如此輕易便可翻轉。
“如何試?”大阿哥追問。
“這位姑娘筋脈逆轉不是一年半載的功夫了,老夫只能每七日施以針灸之法,希望能對她有幫助!”胡太醫斟酌一番,小心謹慎的說出了治療方案,“又或者,大阿哥可以召集太醫院所有的太醫,一起會診,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方案!”
大阿哥擺了擺手,“連你都沒有辦法,太醫院那些庸醫就不用提了!”
李棠卿眉頭擰了擰,她知曉自己早已藥石無用,本以為這位胡太醫會知難而退,沒想到,他竟然想要醫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