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雪忙從地上爬起來,躬身一禮慌忙退了下去。
李棠卿獨自洗漱過後,去了裴謙元房中。
裴謙元與她一樣一夜未眠,不同的是,他連床鋪都沒沾,依舊坐在昨夜的椅子上。
李棠卿見此,回到房中將鐵壺拎來。二人房間緊連,也就眨眼功夫。
她將茶壺中早已涼透的茶水倒掉,用鐵壺中的熱水重新泡了一壺茶。
“哥哥,我有一個主意,不知可不可行!”李棠卿坐在裴謙元對面,試探問道,“如果李敖所言非虛的話,我想去參加宮中的選秀。”
皇子們大多生活在宮中,像大阿哥與三阿哥這種親民的皇子極為罕見了。
想要接觸到皇子們,只有進宮參加選秀。
裴謙元一怔,歷來選秀都是在為皇上充盈後宮,落選的就會被留在宮中做宮女。
“不可!”一入宮門深似海,他怎能允許卿兒進宮。
“哥哥放心,如果分寸把握得當的話做了宮女,就極有可能打探到當年究竟是誰離宮去了夏家村!”李棠卿見裴謙元反駁,著急道。
裴謙元掃了一眼李棠卿如花的容顏,卿兒太不瞭解男人了!不管她如何把握分寸,她這副容貌就能讓男人起了色心。
“此事我再另想辦法,你先回去吧!”裴謙元擺了擺手。
“哥哥!”李棠卿急了,“你忘了他們是怎麼死的嗎?你忘了裴伯伯是如何喪命的嗎?殺父之仇,滅村之恨!雖然卿兒只在夏家村生活了短短時日,但是卿兒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個慘死!此仇不報,你我愧對他們!”
李棠卿眼中淚花閃爍,“還有,哥哥你的容貌……卿兒每次思及至此,每次看到哥哥,都恨不得將幕後之人撕碎!”
裴謙元看著對面的李棠卿,看著她義憤填膺,淚水朦朧。
他站起身,來到李棠卿面前,將她擁入懷中,“是哥哥害了你!”
她不是夏家村的人,卻與他一起踏上了複仇之路。這些痛苦,本不該她承受。
“不,是哥哥救了卿兒!如果不是哥哥,卿兒早已成為了一具焦炭!卿兒這輩子都無法報答哥哥……”李棠卿環住裴謙元的腰,聲音暗啞。
“卿兒,此事你容我想一想!”裴謙元面色晦暗不明。
卿兒一旦進了宮,就如同他手心的鳥兒,飛走了就不會再飛回來了。
就算僥幸成了宮女又能怎樣,還能再次僥幸被放出宮?
皇宮雖然表面上金碧輝煌,是所有人夢想的天梯,可底下埋了多少白骨才能堆積成如今的碧瓦朱甍。
“不,哥哥!我主意已定,城南穆家小姐我曾經與她有過一面之緣。她有隱疾多年,如果我冒名通她父母就可以了!哥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李棠卿抬頭看著裴謙元,激動的道。
“卿兒!”裴謙元隱隱有些怒了,“你是想讓哥哥失去你嗎?又或者你早已厭煩了我?浣楓被我派出去了,過幾日該回來了,此事讓浣楓去比較合適!”
李棠卿盯著裴謙元的面色看了半響。
哥哥當真對浣楓無意?
就這樣,說拋棄就拋棄……
浣楓一心為哥哥,留她在哥哥身邊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況且,宮中險惡,浣楓性子急躁恐難應對。
“哥哥,我答應你,等到我二十五歲之時,必定平安出宮,到時候就是我們的複仇之時!”李棠卿直視裴謙元眼底,斬釘截鐵的道。